他的身体越发虚弱,大悲大喜之下仿佛被掏空了身体,现在迟来的感受到心悸与颤抖。
“安达的研究结果怎么样?”他赶忙问道。
“好像进展遭受了一些阻碍。”兰斯恭敬地回答,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其实不是研究受到了阻碍,而是他交代监狱里的人特意多多关照安达。安达伤了时周那么多。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好过。令他意外的是,安达的生命力竟然出乎意料的顽强,好几次伤口发炎快要死掉居然都能从死神的手中逃脱。
他无不可惜,但又挺喜欢安达不死。
死了,不就没有意思了吗?
皇帝重重地咳嗽了一分钟,上气不接下气,听起来随时有一口气喘不上来而窒息的可能,似乎因为安达的进展而忧心。
兰斯轻拍他的后背许久帮忙缓解,丝毫没有嫌弃皇帝的颓丧模样,端茶送水,等到皇帝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他终于开口:
“父皇,借兵吧。”
老皇帝好不容易微笑着展露出的慈祥迅速垮下来,连同着他皮肉分离垂下来的褶皱皮肤一起搭着,他狂躁地将手中的水杯丢出,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回响于空旷的室内。
“怎么,你也来做说客?”
兰斯不卑不亢,仍然保持着他从小养尊处优带出的优雅与温和,不参杂任何攻击力,说出的话却尖锐无比:“我不是来做说客的,我只是来通知你的。”
皇帝怒极,望着兰斯大笑,嘲讽又不屑:“怎么?难不成你想篡了我的皇位去吗?”
他可不相信他这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儿子会对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下手,他那么对待兰斯,兰斯不也到头来乖乖地听他的话守好了为人子的本分吗?
可是长久的沉默终于使得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慌忙抬头,兰斯的脸上隐隐有涌动的悲伤气息,不知道是对着他,还是对着自己,亦或者对应所有人。
皇帝惊觉自己身边人似乎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完全被兰斯架空了,连服侍他的仆从也经过了兰斯的手,宫殿之外没有一丝人气,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他和兰斯。
皇帝慌了心神,勉强稳住表情,装出一幅色厉内荏的样子坐了起来想要起身离开,被兰斯不轻不重的一挡。
皇帝彻底沉下脸,长时间的高高在上使得他依旧保持颐指气使:“兰斯,你以为你一定能登上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