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湛一顿,睁眼:“挂了吧。”
佣人:“?”
骆湛冷笑了声:“肯定是听到消息,打电话来幸灾乐祸的。”
“……”
佣人求助地看向老理疗师。
老理疗师停下手,拿起干净毛巾擦洗完手,从佣人那里把电话接过来:“好了,你先出去吧。”
“哎。”
等佣人离开,老理疗师把话机放到骆湛旁边,无奈地说:“就是因为你们两个总是这样,家里家外才会那么多人觉着你们兄弟阋墙的。”
骆湛轻嗤了声:“不是事实么。”
接过电话,骆湛皱着眉从理疗床上坐起身。
向后靠上墙壁,骆湛将话机举到耳旁,懒洋洋地开口:“有事么,骆大少爷?”
骆修在电话对面声音温和:“你的关照我已经收到。听说你挨了家法,我特意来关照你的。”
骆湛皱了皱眉:“我的关照?”他思索几秒,恍然而笑,“啊,你是说那件事……”
“本来是和你的人脉网搭不到边的,为了给我下绊子,你辛苦了。”
“我的赌已经输了,你也不能赢我才有平局的机会啊。”骆湛垂低了眼,神情懒散愉悦,“你那儿我还是有熟人的,托他们多‘照顾照顾’你的事业不难。举手之劳,哥哥别客气。”
“不客气,礼尚往来。”骆修语气依旧平淡,不怒不燥,“一听说你挨家法的事情,我立刻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
骆湛表情微滞。
“笃笃笃。”
理疗室的房门突然在此刻再次叩响。
骆湛抬头看过去。
和着骆修的话,他现在心里冒出种不太好的预感……
甚至不等骆湛想透这种预感的可能来源,理疗室的房门已经被佣人推开,门外的声音焦急地传了进来——
“小少爷,先生和太太回、回国了!”
骆湛僵在理疗床上。
骆修不知道是不是隔空听见了佣人的呼喊,此时在电话里温和地笑:“啊,看来礼物已经到了?”
骆湛醒神,微微咬牙:“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
“我说了,礼尚往来。”骆修声音平静淡定,“别客气,弟弟。”
“……”
骆湛已经没顾得和骆修掰扯——
门口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然后在下一秒就哭着扑了上来:
“我可怜的儿子啊!”
“砰。”
骆湛被砸得往墙上一靠,后背伤处顿时疼痛发作。
脑袋里疼得空白几秒,等慢慢回神,骆湛无视了扑在自己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咬牙切齿地抬眼看向理疗室房门口——
那儿站着个和他五分相像且表情淡定的男人。
骆湛恨恨地:“把你老婆从我身上拎走。”
男人不为所动:“那是你妈。”
“那也拎走。”
“不是从小教你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
骆湛气得表情空白。
忍了十几秒,见扑在他身上哭的女人毫无“关闸”征兆,骆湛忍无可忍,低下头去:“妈,你能起来哭吗?”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女人也不为所动。
骆湛额角跳了跳:“我可怜吗?”
“都被你那个狠心的爷爷打成这样了,怎么会不可怜!?呜呜呜呜骆清塘你个狗东西,你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不告诉我呜呜……”
“狗东西”站在门旁,挑了挑眉。
骆湛匆匆投去感谢虽然没能幸免的一瞥,又压回视线:“既然我这么可怜,那您是不是该给我‘报仇’了?”
“——!”
毕晴颜抬头:“儿子你说,你想妈妈怎么给你报仇!”
骆湛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分毫未露。他只抬了抬手臂,露出上面的淤青:“我爷爷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