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只好跟着回去,因为这次反常,肖父更加确定肖瑾一定有了不一样的发展。
半小时后,肖家父母把肖瑾送上了出租车,家里的司机放了假,他们仨都喝了酒不能开车。肖瑾降下车窗,说:“拜拜,下回见。”
肖父束手而立,卢晓筠站在他旁边,弯腰从车窗看着车里:“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们发个消息。”
除夕当夜的票很难买,纵使从当地到林城的车次很多,肖瑾还是只买到了一张站票,凌晨1点开。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候车室——没有座位了,地上或坐或躺着许多人,候车室里因为人多沤出奇怪的异味。
肖瑾抿唇,默不作声地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站着,一只手扶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刷着手机。木枕溪还是没有更新动态,殷笑梨朋友圈更新了几条烟花视频,点开还有她的笑声。
肖瑾看着手机上方的时间,晚上11点35分,心里惴惴地打起鼓来。
再过二十五分钟就是新年了,要不要给木枕溪发条消息?她们俩现在算是朋友关系……吧?朋友之间发一条新年快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握着拉杆,行李箱在她手下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圈,信息栏里的“新年快乐”已经编辑好了,收件人那栏也输入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无心再去刷别的社交软件,手心不断沁出细汗来,专注地盯着手机上方和火车站大屏幕上的时间。
***
木枕溪在殷笑梨的催促下做了一顿勉强丰盛的晚餐,吃了没到一半就饱了,开了电视机打开春晚节目,然后上微博收看实时吐槽,网友奇思妙想,吐槽得很欢乐,她便也跟着扯一扯唇角笑开。
电视上放映着歌舞节目,木枕溪从11点开始心神不宁,在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坐姿,手机屏幕上的字依旧能进眼睛,却无法再牵动她的思绪。
11点半,木枕溪十指插进发丝里,把额头抵在沙发上,轻轻撞了几下,霍然爬起来,关掉电视机疾步走进卧室,钻进了被窝。
快睡。
快睡觉。
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不会想了。
肖瑾。
不行,不能想。
什么都别想,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