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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闷酒易醉,酒过三巡,长桌前就没什么人,众人都各自在房间另找了位置或坐或躺。

霍音拨了拨额前细碎的刘海,逡巡过四周,没有空着的位子。

便继续在长桌前乖乖巧巧地坐好。

矮脚沙发上。

程嘉让翘着二郎腿倚在落地玻璃上,抬起的手腕一叩,手里的空空如也的烟盒就“啪嗒”落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他双眼微阖,斜睨旁侧的江子安。

“还有烟没。”

江子安掏出一包刚拆封的,递到他面前来:“有是有,不过我这钓鱼台,你不是不爱抽这个么。”

程嘉让没仔细听,顺手从中抽了根,转头从左边的桌上找打火机。

视线越过大理石方桌,余光落到不远处面对而立的年轻男女。

男的身形不稳,细边儿眼镜摇晃间掉到地上。

穿奶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背对着程嘉让,不慌不忙地捡起眼镜,用衣袖轻轻擦拭干净,细白的双手动作轻柔地重新给对方戴上。

她抬手的时候,白皙的手臂露出一小节。

纤瘦得像是会一折就断。

“啪嗒——”

火光亮起,程嘉让由着江子安点燃手里的烟,火光落进他眼中霎时间噼里啪啦,如梦似幻。

“呦,十点了,烟花该来了。”

“让哥,出去看烟花去?”

……

“学妹,今晚有烟花,出去看看?”

霍音被岑月拉着,跟着大部队一齐重新穿过九曲回环的连廊,到山庄后院的大片空地上。

雪点仍在下落,冬日枯萎的青草地被覆上薄雪,重新焕发了茭白色的生机。

霍音对看烟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其他人在前头站了一排,她就象征性地站在岑月和林珩后面。

仰头看着因为冬季到来而冒着寒气的长天。

她也冒着寒气。

呼出的气顷刻间化为白色水雾,与空气交错混杂。

霍音无聊地搓搓手,甚至开始猜测今晚的烟花是大是小,什么颜色,他们明天会不会集体被叫到环保局。

烟花没等来,却率先听到震耳欲聋的“嘭嘭”两声,树上积雪都被震颤抖落。

霍音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北方喜欢的一种爆竹,俗名“二踢脚”,两响。

顿了一瞬间的功夫,下一瞬,约莫有四五发“二踢脚”齐发。霍音仰望着天一手捂着耳朵,左手下意识去拉林珩的手。

前排的年轻男人们不以为意,还站在原地,扬声笑闹。

霍音握着林珩的手。男人长指发凉,她攥在手里,凉气就从他指间汩汩度进她的掌心。

男人磐硬的骨节和虎口薄茧磨得她掌心发疼。

林珩的声音从右前方传来。

“阿音,烟花要来了。”

霍音倏然顿住,然后似乎听见有什么“咕咚”一声坠入水中,沉默至底。

她蓦地转头看向左边。

然后,她从程嘉让眼睛里看见漫片夜空粲然炸开的烟花。

还有正在紧攥他的手的她。

第4章你在怀疑我

霍音是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独自坐悦龙山庄的大巴回到市区的。

路上给校刊的顾师姐打了个电话,等她到a大附院的时候,顾师姐已经把摄影器材寄放在了导诊台。

a大附院一楼大厅东侧墙上镶嵌式的巨大白色时钟指针你追我赶,霍音拿好摄影器材看过去的时候,刚好正正当当指向数字七。

上午7:00。

在岑月打卡上班之前,霍音取好了医院的远景空镜,留作宣传片的剪辑素材。

八点钟的时候,霍音已经站在胸外科住院部的门廊边,安静看着各个行色匆匆的人。

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电梯停在胸外所在的十三楼。

霍音还没来得及跟刚下电梯的岑月打招呼,便被紧跟着下电梯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拉到一旁。

医院里人来人往,这样的动作有些突兀,已经引起管门禁的护士姐姐频频相看。

霍音礼貌地冲护士姐姐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然后才转头看向林珩,压低声音:“怎么了,突然拉我过来。岑月学姐来了,我还要去拍摄。”

声音尽管一贯软稠稠,紧迫感也在言语之间不言而喻。

不过对方牢牢拉着她的手腕,看起来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林珩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虞,他推推细边儿眼镜,饶是如此,脸上还挂着淡笑,依旧维持着一贯的温和儒雅。

“阿音,你昨天跟程嘉让,怎么回事?”

“什么。”

冷不丁听到对方问这么一句,霍音红润的嘴唇微张。

还没吐出字来。

眼前先凝起炙烈的火光,越过火光,看见男人浓重的断眉下,漂亮的双眼冷漠疏离。

那晚林珩让她给程嘉让点烟。昨晚岑月麻烦程嘉让捎她上悦龙山庄。

仅仅是这样的交情。

至于昨夜烟花秀下的乌龙。

霍音攥紧手提相机包的提带,不允许它有一丝一毫的滑坠下落。

正要开口,被林珩抢了先。

“你怎么坐他的车上山的?”

霍音据实相告。

“我和岑学姐上山对拍摄流程,出租车中途抛锚,他们刚好路过,我借了岑学姐的光,搭的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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