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把票投给你,你做梦。”
投票?股东大会?隋安好像明白点什么了。
“您尽可以拖着,等到阿誉顺着我的路找到这里。”
“你――”薄荨狠狠地瞪着他。
“阿誉如果来了,恐怕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你威胁我?”
“我在帮你,你别忘了你姓薄,你早晚都得回薄家。”
“我最大的不幸就是跟你和薄焜那样的人一个姓,恶心。”薄荨情绪很激动,说完转身走了。
隋安愣在原地,一个女人情愿在山沟里吃苦受累也不愿回家,究竟是受过怎样的伤害?
薄荨勤俭节约,看起来也是个很称职的老师,这样的人本质上和薄家人的确有差距,但毕竟她和薄焜是父女,和薄宴是姑侄,怎么也不应该有这样大的仇恨,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把白菜都拔了。”薄宴没好气地对隋安说。
“不好吧?”隋安弱弱地问。
“以后她不一定还会吃白菜了。”薄宴冷冷地看一眼薄荨离开的方向。
晚上薄宴和隋安被安排在一个狭小的木床上,重点是单人床,隋安立即觉得危机四伏,她绝对有被薄宴半夜踢下地的可能啊,隋安在床边蹭了蹭,尽量先占据战略领地,但悲剧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发生,薄宴很绅士地把靠墙的那头让给了她。
睡觉前隋安脑子里一直想着白天的事,忍不住说,“薄先生,您知不知道您说话的方式有点不对。”
明知道薄荨不是为了钱,还用钱去诱惑她?
“你没看见她的态度?”薄宴转过身抱住隋安,“她恨薄焜,也恨我。”
“为什么?”隋安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因为薄宴不可能回答他。隋安想了想又说,“薄先生,我突然觉得你也蛮可怜的。”
薄宴皱眉,“隋安,你现在最好闭上你的嘴。”省得他想捏死她,他拒绝可怜这个词汇。
隋安笑,“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你的另一面,觉得你终于有点人味了。”
薄宴掐住她的腰,“还敢说?”
隋安撇撇嘴,“看来上帝是公平的,你这么有钱但你却没人疼没人爱。”
薄宴狠狠拧了一把她腰上的肉,“隋安,你没有钱,但你也是没人疼没人爱。”
隋安住嘴了。用不用这么一针见血,薄总您这样不会有朋友哒。
薄宴睡得很快,隋安晃了晃手机,信号不好,时有时断,连微博都上不了,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顿觉温暖,也就这么睡着了。
隋安很累,睡得很沉,早晨醒来时才发现,薄宴把被子都盖在她身上,自己露出半条腿和大半个肩膀,身上搭着他的登山装,他抱着她一动不动,脸颊苍白,“薄先生,薄先生?”
隋安推了推他,他懒懒地动了动,隋安惊讶,往常薄宴绝对比她醒的早,披衣起身探他额头,滚烫一片。
这是发烧了的节奏啊,难以置信的是,他把被子都给了她?
隋安愣了愣,是晚上她太过勇猛薄宴没抢过她,还是薄宴压根没跟她抢?
也没时间想太多,隋安赶紧起床,在屋子里找药箱,但薄荨早就去了学校,她的那间屋子被她锁住了,估计不会放在外面。
“薄先生,你感觉怎么样啊?”隋安趴在床头,把手心放在薄宴额头上。
薄宴稍动了动,“还好。”
隋安手心下温度相当高,皱眉,“你这样容易烧坏的。”
薄宴拿下她的手,“身体没那么差。”
隋安在心里唉声叹气,给她带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要是病了,可什么时候能回去?
再说昨晚把被子都盖在自己身上人家才病的,她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隋安去邻居那里借了体温计,回来一量,三十九点二度,这可是高烧,必须要吃药打针才行。
隋安赶忙跑到学校去找薄荨,离很远就听到孩子们清脆的笑声,教室里,薄荨正在讲故事,声音很柔和温暖。
这和昨天对待她们的态度反差太大了,隋安瞬间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找她。
“你怎么来了?”薄荨正好回头看到隋安,放下书本,走出来打量她。
“薄先生病了,我想问问姑姑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薄荨皱眉,“我从不生病,家里一般不备这东西。”
“那怎么办?”隋安把薄宴的情况跟她说了,薄荨只是淡淡地告诉她,“你们不习惯这里的气候,阿宴他更没吃过这种苦,高烧这么严重,光吃退烧药不行,得让他输液。”
“那去哪打针?”隋安真是束手无策,对于陌生的环境感到很无助。
“村里的医生去了隔壁村出诊,这阵子又下了几场大雨,可能几天都回不来。”
“那……”
“你骑摩托到镇里请大夫吧。”
“骑摩托?”隋安简直崩溃,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亲自骑摩托好吧?
隋安从老乡那里先借了退烧药给薄宴吃过,薄宴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老乡说村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骑摩托,一直通往镇上,和她来时路过的那个镇正是相反方向,隋安没办法,谁叫她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