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不敢,”吴志杰转回头,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脸惬意地摇头晃脑,“你那是压根没审美。”
“对。”白惑赞同地点点头,“阿也,你要对你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你的审美从小就偏离大众。”
“哦。”韩也很冷漠地应一声,然后拍拍霍歌的肩膀挑拨离间,“你听到了吗,他们骂你丑。”
白惑嘿了一声,对他的挑拨颇为微词:“怎么回事?我们只是难得想夸你一次,你好不容易有次审美没有偏离主流轨道,啧,我都想来个十瓶雪花替你庆祝一下。”
李昌宇听到这瞬间来劲了,整个人一下子蹦起来,大喊:“喝酒就要喝雪花,雪花啤酒,让你和每一片雪花一起勇闯天涯,gogogo!”
吴志杰见状也兴冲冲地跳起来,高高举起拳头喊:“喝酒就要喝雪花,雪花啤酒,让你四海为家。”
“好,说得好,”李昌宇格外捧场,大声鼓起掌,鼓完俯视一圈,喊道,“有请下一个追梦人,是谁?这么大的舞台谁想来挑战?”
台下意兴阑珊,早已对他们这种幼稚的把戏司空见惯,连头都没人抬。
“阿也,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啊,”李昌宇企图对他使用激将法,“怎么感觉霍歌来了之后,你都变得腼腆了。”
闻言韩也视线从下往上瞥过去,眼神里透出威胁的意味,气场丝毫不降。
于是李昌宇乖乖地比了个“ok,我闭嘴”的手势。
直到霍歌塞完最后一口面包也跟着跳了起来,韩也看到他的举动微扬眉梢,一双漆黑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
霍歌站起来之后朝远方眺望,从他的视角看去,远处连绵的山峦延伸至天际,连成一片绮丽的风景线。
每每站在高处,眼前的风景就会变得更加开阔,就如同父母从小告知的道理。只有当你站得越高,选择的权利才会越大,真正的自由往往需要牺牲短暂的自由为代价。
霍歌扬起双手,有风灌进他的领口,他大声朝远方喊:“我、要、考、清、华。”
话落,在场一片死寂。
最后还是白惑率先反应过来,带头鼓起了掌,其他几人才纷纷给面子地鼓掌,礼貌地奉承几句。
李昌宇:“你一定可以的,谁让你是我的偶像呢。”
于瑶:“对,以后等你考上了清华,一定不要忘了告诉我们哦,这样我就可以吹牛了。”
同班知道霍歌成绩的两人缄默不语。
直到霍歌坐下,韩也都在用他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珠,纳闷又奇异地盯着对方。
他很想知道这样一张白白嫩嫩的脸蛋下,皮肤组织究竟有多厚,才能让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吹出这样的牛逼。
他们整个立青近几年出过985、211的,一双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清北。
简直是天方夜谭。
坐下后,霍歌掏出一包小香肠当零嘴,见状,韩也碰了碰他胳膊:“给我吃个香肠。”
霍歌二话不说掏出一包丢给他。
韩也意外于他如此好讲话,竟没趁机打个劫,惊奇地吹了声口哨,张嘴就夸:“以德报怨,不愧是清华的好苗子,祖国未来的栋梁。”
霍歌恍若未闻,直到见他两三口塞完小香肠,才慢悠悠地把视线划过去说:“一口价,一包100。”
韩也无言地盯了他好半晌,最后把吃剩的包装袋给他扔了回去:“你抢钱啊,还给你。”
“你可以不吃啊。”霍歌说得理直气壮,亮晶晶的双眼中透着懒懒的得意,“谁让你管不住你的嘴,怪谁。”
韩也好笑地戳了几下他肩膀:“我跟你说,你这叫强制消费,要是在十里街这么干,你是会被人打的。”
霍歌把吃剩的垃圾袋随手往书包夹层里一装:“我想跟你说来着,但你跟饿狼扑食似的,我都来不及开口。”
“哦,随你怎么说。”韩也耸了耸肩,一副“反正我不买,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霍歌瞅了他一眼,比他更嚣张:“那又由不得你,反正钱已经扣了。”
韩也喉头一哽,用对方的话回敬:“你无良商家啊?”
霍歌昂了一声,嚣张地抬抬下巴:“还不是跟你学的,怎么?你有本事去消费者协会投诉我啊。”
白惑刚跟于瑶聊完意向的大学,心情挺不错,听到这插嘴打趣:“你们两个怎么跟小孩拌嘴一样。”
李昌宇也笑:“真的,我听下来,两个人加起来最多不超过十岁。”
吴志杰:“你没资格说人家,你顶多三岁。”
李昌宇:“你两岁。”
吴志杰:“你一岁。”
韩也:“行了,你们重新投胎去吧。”
吴志杰:“那我要投成首富之子。”
李昌宇:“那你回家跟你爸妈说,说你要重新投胎,要投去首富家。”
白惑:“那他妈能追杀他一条街,追到阿杰保证下辈子还做阿姨儿子。”
李昌宇:“哈哈哈哈——卧槽,太形象了。”
休息好大家收拾完各自的垃圾打算趁着天还没黑多赶些路。
李昌宇站在岩石上探头目测了一下积石的高度,摆出立定跳远的姿势:“这个高度跳下去应该不会扭到脚吧?”
白惑也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不至于,最多抽筋。”
那边还在一二一,这边霍歌已经背上书包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