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子一听,不说话了,把水壶拧紧。气呼呼的扔到了一旁。
酒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对于好酒的人来说,你不喝它的时候会想,喝多喝难受了以后又会举手发誓再也不碰了。可过了这个劲儿,又会没皮没脸的往跟前凑,不是有那句话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其实还有下一句——过了酒劲又捧瓶。
金佳子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状态,也不知是中午老驴家的“梁子酒”太让他回味无穷,还是酒道已开不喝不行。反正不晓得中了哪门子邪,这一路就惦记从哪弄点儿酒解解馋。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车子开到半夜时分的时候,前面竟真的出现了点点星火,越近灯火越亮,好像是个村庄,金佳子大笑老天厚待我,拎起一大把酒壶扔进背包,就等着下车买酒。
可车却慢慢的停了下来,金佳子敲敲前车窗,小司机把小窗拉开,无奈的说道:“前面又有人搭车,各位大哥,还拉么?”
“三更半夜的,不拉上难道让他们去喂山狗?”金佳子透过风挡玻璃,往前瞅了瞅,车灯尽头,有三个男人正往这边跑,离得近些才看清,三个人都身材瘦小,但很结实,个个背着鼓鼓囊囊大包,脚步飞快且稳起稳落,一看就是练过的,再看他们脸上,横肉遍布,疤痕道道,竟显出几分凶恶,金佳子犹豫了一下,皱皱眉头,对小司机说:“多收他们点儿钱,不给的话喊我。”
不过,事实证明,金佳子是想多了,三个人跑近了,都没用小司机张嘴,掏出厚厚的一沓钱就扔进了车窗里,甚至比木哥他们还要大方,小司机有些发楞,但随后就是一阵狂喜,精神头儿更足了,一脚油门就让车窜了出去,却忘了后面的三个家伙还没上车,不过也不用他操心,仨汉子疾跑几步把住车厢门,嗖嗖嗖!鱼贯似的窜了上去,脚落地时还是轻飘飘的,阴鸷的眼睛环顾了一圈儿车厢里的人,挨着门口缓缓坐下。
“哪个砸碎他.妈喝酒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刚坐下又站了起来,瞪着车上的一众人,“老子最烦酒味儿,愿意喝给我滚到外面去!”
金佳子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刚要站起,却被木哥按住。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也按下了“刀疤脸”,瞪了他一眼,嘿嘿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各位好,我们哥仨是倒山货的,错过了客车,又着急回城,才不得不赶夜路,能跟大伙搭一辆车也算缘分,我们姓侯,他是老大——”指了指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那是老二,脑子有病,大伙不用理他——”说的是那个“刀疤脸”,“我是老三。”这人一一介绍,金佳子瞄了他们两眼哼了一声,两只水妖都懒得去看,小声研究着怎么“变酒”,木哥在摆弄一截小树枝也没抬头,兰澜更是浑似未闻,好像还想着心事,只有莫业玖还算热情,笑着往里挪挪身子,伸出手去握了握。
侯三见大多人都不理他,眼光中明显有阴狠之色一闪而过,转而又笑着掏出烟,挨个敬了一圈,当然没人接受,又收回手,讪讪一笑。侯二倒是拈过一根,点着火,大口的抽了起来,金佳子眼睛一瞪,大骂道:“哪个畜生他.妈抽烟呢?爷爷最烦烟味儿,愿意抽给我滚到外面去。”
这话明摆着就是挑衅,侯二扑棱一下又跳起来,金佳子也站了起来,车厢中登时就充满了火药味儿,就在一触即发之时,车子又嘎吱的一声停了,随后听前面的小司机惊奇的说道:“嘿,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