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钟老板走过去,把那个房牌翻扣了过来,用摁钉儿一按,冷声道:“这回没了。”
“操!你这是纯找茬啊!”金佳子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着了,胳膊一支,就要往吧台里面跳。
“哎哟,别打别打——”众人身后的走廊里突然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速很急很快,嗓音又很甜美,众人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一个火一般的女人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一身鲜红的纱裙,皮鞋也是红的,踩在地上,“哒哒哒”的直响。
女人跑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木哥等人的面前,鲁小贵也在后面跟着,累得气喘吁吁,不停的小声说:“老板娘老板娘,你、你慢点儿。”
金佳子本来身子都临了空,可一听后面有人吵吵,本能的回头去看,可一溜神儿,手就按在了吧台上的一摞摁钉儿上,登时脸色就变了,吃痛不住,“噗嗵”摔进了吧台后…
老板娘穿得喜庆,长得也富态,肉嘟嘟的脸,稍微发胖的身子,皮肤白净,虽然长得丰满,但却不难看,一张大眼睛呼扇呼扇的好像会说话,狠狠的瞪了钟老板一眼,转头笑呵呵的看着木哥,道:“先生先生,您可千万别生气——”
“生气的在那边——”木哥用指尖点了点吧台后,金佳子捂着手掌从后面爬起来。
老板娘连忙去吧台后的柜子里翻东西,再转身时,手里已经多了个急救包,拿出棉花和酒精帮金佳子擦伤口:“先生,您别生气了,我家那位就是这么个榆木脾气,不通窍不进风的,话也不会说,事儿也办不明白,您几位有什么气朝我撒,我是这儿的老板娘,你们叫我红姐就行!”
红姐的手很轻,干脆利索,转眼就把金佳子的手掌给包扎妥了,而且说话的时候笑意盈盈,态度极其温和,金佳子还哪能朝人家发火,深吸口气叹了一声,把刚才发生的冲突从头到尾的讲了,红姐听了,向着钟老板一瞪眼睛:“老钟,你个败家爷们儿,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顾客是上帝,你有房间不给客人住着,空下来干什么?哦…是不是要养小三?!”她见钟老板低着头不说话,眼睛马上立了起来,“哎呀!还真是?走走走,哪间房,我要去查查,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快带我去!”说着,上去就去揪钟老板的耳朵。
鲁小贵一见这情形连忙上来拉,他小声的劝了半天,说什么老板不会出轨的,其中一定有误会;又说这儿还有客人,还是先把咱们的“上帝”安排明白,其他的回头再说…
老板娘红姐这才放过钟老板,转过身来,又是笑容满面,说道:“几位真对不住,大老远奔我这儿来的,还受了这样的慢待,我替老钟给各位赔不是啦,你们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有啥糟心的跟我说…我一定尽量满足几位!”
金佳子在这里总算碰到一个正常的人,刚想说话,却又听红姐说道:“哦,对了,房间不够吧是不是?这事儿赖我们,事先也没沟通联系好,啥活都敢往回揽——”她回头白了鲁小贵一眼,小伙子缩了缩脖子咧嘴干笑,红姐又道:“这样吧,客房是真的是不多了,不过我表姐在城里也开了一个宾馆,比我这儿大得多,要不我帮你们联系联系,争取让她给大伙挤出几间,我们负责把你们送过去,路费算我的!”
木哥他们走了这么远,哪还愿意来回折腾,金佳子霉运当头,随便动一动就是满身的伤,也不敢再在外面瞎晃悠了,当然没点头。
红姐应该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人,他见众人不语,笑笑又道:“要不这样,几位就暂且在这儿住一宿,房价和那些‘信客’的一样,88、99,算我给各位赔不是了…等明天一早,我们就给各位联系更好的住处,保准儿让你们满意!”
信客?木哥心中一动。
红姐的一番话说得诚恳谦和,金佳子的火已经消了大半——其实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再大的事儿,只要不是违背道德和法律,都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金佳子听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就不再放狠,压下嗓门道:“红姐,您说话我爱听,我们倒不是想有意找茬儿,更不是怕花钱,只是我们这四男一女两间房,住着也真不方便——”
红姐想了想:“嗯…这样吧,我把我们的卧室也腾出来,如果不嫌弃,你们就将就一下,三个房间,应该够了。”
这下金佳子反倒不好意思了,让来让去,哪能让人家店主干熬一宿,他和大伙一商量,算了,两间就两间,四个男人一个屋,兰澜自己一个屋,最多也就凑合个两宿,总比再往城里折腾要强得多。
矛盾一解决,鲁小贵又从接待员变成了服务员,他帮着木哥等人把背包行李往楼上搬,楼矮没有电梯,等到了三楼,鲁小贵已经累得呼哧带喘。
318和320两间客房是挨着的,左右两边好几个房间已挂上了“正在休息,请勿打扰”的牌子,看来钟老板倒没说谎,这里还真是住满了人。
一推开门,一股潮气就扑面而来,几人不禁皱了皱眉头,阴面的房间就有这个缺点,常年着不到日晒,屋里水汽大是正常的,大伙把东西都归整好之后,鲁小贵又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转身就想往外走,可还没到门口,木哥就叫住了他。
“木先生,您还有什么交代的,我立马去给你办!”鲁小贵笑着说,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儿,脸色微微一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