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祥武点点头:“铸冶师的魂魄化成了恶鬼,他死前曾沾染了妖物的妖气,且不知那只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的妖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他的魂魄竟然成了魔,于是,一场血腥的屠杀便开始了,魔把宫里的侍卫内臣撕碎肢解,又把那些夫人嫔妇吊死勒晕,最后把她们的皮整张整张的剥下来,装上几十辆大车,拉回了自家的宅院中,淋了一路的鲜血,把数十里的土道都染红了,期间有侍卫追杀,可只是平添了千百怨魂而已,后来统领大军的将领得知,带着数万人马赶至,但腥风血雨再次惊现,一场一边倒的屠戮顷刻间夺走了几千甲士的性命…
那铸冶师化成的魔把载有几千怨魂的大车停到了自己的冶炼场,用白骨做柴、人皮做风箱、人血当成铸铜之水,用了三天三夜终于将那口大钟铸造而成,巨钟失了本来的色彩,而变成白肉和枯骨的颜色,森然恐怖,在月下冷冷生辉。
那国王亲率兵士赶到,又纠集了近百巫师异人,可还是没能保住他自己的命,魔单手举起数人高大的巨钟,只一挥,大钟便从国王的头顶罩下,那钟刚刚出炉,通身火红透亮,隐隐能看到国王在大钟里挣扎嘶嚎,皮肉化去,白骨舞动,竟是活生生被烤成了粉末…
铸冶师大仇得报,终于也将己身投入到铜钟中去,融为一体,大钟随即消失不见…
于此,一口邪恶异常的‘鬼钟’便留在了人间,时不时的偶尔从某出冒出来,有的时候屠灭一伙人,有的时候吞噬一群妖,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无论人和妖,只要撞到便再无活命的机会。
而历经了千百年,‘鬼钟’戕害天下生灵,被他吞下的人妖魂魄几万不止,每到一处,生灵涂炭、阴风狂吼,动辄便是一整个村子,甚至一座城…”
姬晓晓听到这里,眼睛瞪得老大,她记起来了——时常看到古籍上有类似的记载,说的是在古时候,往往有一支部队或是一个城市,一夜之间便烟消云散、人畜尽无,可却没有祸源,现在是明白了,那口‘鬼钟’从来不留活口,自然也就没有幸存者能传述下来。
“直至千年之前,鄙堡先祖方贺子在云游之际,无意中撞到‘鬼钟’作乱,遂邀集天下高手,将那邪物制住,封印于方家堡的那处山洞,并以此设为禁地,再不允许门人弟子靠近,作为古训流传至今…”方祥武说道。
姬晓晓皱了皱眉,“奇怪,祥武哥哥,贵堡的先祖为何不直接将‘万尸鬼钟’毁掉,反而留在堡中,这、这不是遗祸人间吗?”
方祥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传说不知是虚是实,只是师兄弟们传来传去,好像真的一样,更有的说,那个小师妹施珠的村子被厉害鬼物屠没,赶去的师长开始还斗不过它,也是借助了‘万尸鬼钟’,这才将那鬼物收了,可小师妹村里的几百号人也化成怨魂,被那鬼物尽数吸去,所以也一并困于‘鬼钟’里…那夜,禁地的法阵被二师兄破坏,‘鬼钟’也就此惊醒,后来一听施珠师妹谈及自己村里的祸事,大钟里的怨魂才拼着命冲出来,这才有了后来之事…”
姬晓晓总算从头到尾的连贯起来了,也终于猜出了方一同曾经威胁师长说过的那句话——
“你们竟豢养…”看来说的就是封于“万尸鬼钟”之内的万千鬼魂…
她的心里有些乱,刚想捋捋思绪,可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咯咯咯咯”一阵怪响,她的头发根儿立马就立起来了,正要回头,却见对面的旅店门口忽然晃出一个熟悉的人影,纤细婀娜,竟是齐晴…
方祥武刚想叫喊,却被姬晓晓一把捂住嘴,在他耳边小声道:“别嚷嚷,夜半三更鬼鬼祟祟的,一定没有好事,咱们跟上去看看!”
方祥武这才反应过来,被姬晓晓拉了起来,可二人刚想迈步,身后又传来一阵“咯咯吱吱”的细响,这下两个人可不敢动了,姬晓晓说:“祥、祥武哥哥,你、你确定那口什么‘鬼钟’还在你家方家堡里么?”
“当然啊——”方祥武道,“至少我出来之前,还在那里,依旧需要夜夜看守。”
“那、那我们身后——”姬晓晓打着哆嗦问。
“咯咯咯——”身后又是阵阵急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