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在医院痴痴傻傻的躺了一夜,打着点滴,关掉手机。拒绝任何人的探望,包括妈妈白玉琴。
当太阳升起,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慕小姐出了院,无视护士长的阻拦,因为伤没完全好,膝盖弯曲时仍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上下楼梯。
之后的几天,慕小姐卖了房卖了车,卖掉自己名下一切能卖的东西,又找李副总和刘毛毛借了一百万,加上公司账户上可动用的资金,共筹到一千五百万。要还掉易苏寒的脏钱,仍有五百万的缺口。
所有这些都是悄悄进行,外界或许不知道,但井先生都了如指掌。只不过,他再不会去“雪中送炭”,只在暗中静静旁观。
谁没个自尊?
自白玉琴莫名其妙的上门棒打鸳鸯后,慕氏集团又第一时间退回他的投资,居然还把利息算得不差一毫,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自贱”的送上门。
“该老身我登场咯!”
某老太太皇帝不急太监急,早已换好正装,打扮得慈祥又不失霸气,像个首长般扬起手,一声命令,
“张航备车,老身这就去会会孙媳妇儿!”
讲真,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暗中观察了慕斯好几年,对孙媳妇儿的真实人品了如指掌,所以才劝说孙子追回娃他妈。
可井先生对她似乎不太放心,冲下楼拦住奶奶:
“别瞎掺和,不准去!”
“喂,我又不是以你的名义去!作为我乖孙小澈的太奶奶,去见见他刚认的干妈,这有什么不妥?”井老太太说得有理有据。
其实对于如何降服那女人,井先生有全盘计划,就算中途杀出了“冷血岳母”也无妨。奶奶虽“机灵”,但暴躁冲动,万一坏事就麻烦大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井先生索性耍起孩子脾气。
井老太太没好气拍了下他脑门:“臭小子,你真要看到你老婆去卖身么?!”
“呵,她要是卖身,我把井字倒着写!”
“倒着写不还是个井字?”老太太翻翻白眼“横竖都二!”
井先生没空跟奶奶斗嘴,摸着下颚思索着,自言自语道:
“卖身不会,但会不会卖感情……老子倒想看看!”
说着转身走到张航身边,在他耳边悄悄嘀咕着什么,嘴角的阴笑越来越甚。
老太太秒懂,这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
唉,老身还是坐着看戏吧!
——
深秋的下午没风,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可落地窗前孤独的女人,眼前的世界一片灰。慕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绝望又无助的站在窗前抽烟,耳边不断回响着大家的话……
刘毛毛:“斯宝,别跟钱过意不去。”
易沧海:“苏寒已经拿出他的诚意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犟?!”
白玉琴:“你要退掉易家的钱,我不拦;你执意要离婚,我也不再劝;但你要去找井炎,今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李副总:“斯斯,实在不行就找夏公子开口吧!”
夏风?
呵,她还有脸找夏风开口吗?
直到今天上午才得知,原来慕语要单方面跟韩国公司解约,只因一直没出道的机会,她熬不下去了。上次夏风急匆匆赶回首尔,就是去帮慕语协调此事。为不让慕斯担心,夏风和白玉琴一直瞒着。
八百万的违约金,慕家还能去哪里弄?
妹妹此举无疑是给她雪上加霜,可慕斯又不能劝,她是真的心疼妹妹。看来只能把自己的事拖一拖,先让慕语赎身……
正愁着,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慕斯惊然转身,只见办公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那位谦谦公子站在门口,身穿一件毛驼色领大衣,衣扣敞开,露出里面深蓝色的西服套装,双目如湖光潋滟。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有些惊慌,手忙脚乱的掐灭香烟。夏风从不抽烟,也是第一次见她抽烟。
“刚下飞机。”
夏风走过来帮她清理烟灰缸,见里面插满了烟头,他眉头皱了皱,
“香烟不能帮你解决任何问题,只会有害你的健康,还是少抽为好。”
想说那不全都是她抽的,大部分是刘毛毛和李副总的“功劳”,可到嘴边的解释之言,仍被慕斯咽了回去。
给他沏了杯咖啡,她关切问道:
“慕语怎样了?我定了晚上去首尔的机票,本想……”
夏风打断,从怀里取出一张支票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