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也没留下。
除了手机短信里的那句：“合约到期，各自安好，后会无期。”
“林非，你呢？你爱我吗？”
林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执着地又强调了一次：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的答案是什么？万天誉，我发誓我只问你这一次，以后再也不说，提都不提。”
万天誉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缓缓握住林非藏在袖子里发颤的拳头，极尽温柔。
“我爱你啊......爱到没有你我只能虚度光阴，爱到明明有很多跟你相似的人出现，我却只记得你。爱到好多次午夜梦回，我以为见不到你了，就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他还没彻底从手术中恢复过来，说话还是慢腾腾的，有气无力。但就是这样软绵绵的语气，没平时那么强硬霸道，反而如温水一般，渐渐融化了林非冰封已久的心。
林非懦弱地垂下头去，不敢把流泪的眼睛给这个人看。
“就我一个，不可以有其他人。”
他的声音发颤。
“好，没有其他人。”万天誉的拇指在他的手背摩擦了几下，贪恋不已。
“林非，你好贪心......不过没办法，后半辈子那么长，只好放任你这么贪心了。”
后半辈子......林非往前一迈，扑进他怀里，避开伤口埋进他的脖子，瞪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眼泪顺着眼睑的线条滑下去，滴进病服的衣领，一下子溶了进去。
那瞬间，冰雪消融，万花齐绽。春来初霁间，千万条河流破除冰封，滚滚东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大结局辣！
☆、第9章
“林先生，我记得我们有约。”
对面的女人表情严肃，跟万天誉的眉眼一样，不怒自威。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眼角的细纹用奢侈化妆品遮盖之后，并不明显。但此刻，却能看出一股强烈的压抑着的怒火。
“一百万，你拿了钱之后，从天誉眼前消失。”
她今天来，是以万天誉母亲的身份，同样也是以万家一家之主的身份。
林非在她对面坐下，两手自然而然地搁在桌边，在心头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之后，他处理其他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他淡然地勾了一下唇角，和善道：“伯母，这次可不能怪我，您找我之前或许也已经查过了。这一次，是天誉主动找上门来把我接回去的。我拒绝了，但没用。”
他温柔地笑着，人畜无害。
女人用弯曲的食指敲了一下桌面，“那么，请你拒绝得果断一点，像两年前一样。”
林非仍旧浅浅笑着，“但阿姨您跟两年前可不一样，两年前，您可是给了我一百万呢。”
女人似乎明白什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林非耸了耸肩，“当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女人早就料到一般，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轻拍到桌上，推过去。
林非垂眼看了下数字，眼神流露出不满，“阿姨，您该不会觉得一百万就能把我打发了吧？”
女人精致的眉毛一拧，“你想要多少？”
林非唇边的笑容倏地收敛，面上再看不出戏谑的表情，一字一句道：
“九亿。‘我要跟万天誉在一起’，一个字一亿，一共九亿。如果你想我彻底消失，那么，少一分都不行。”
九亿，根本不可能的数字。
女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林非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很大，瞳色极深，眼皮一合一开之下，又显出几分无辜。
“字面意思，阿姨您驰骋商场这么多年，跟我意思意思也是应该的，但我已经说明了我的意思，阿姨您该不会还有其他的意思吧？”
林非成功见证对方的脸从晴转多云，继续道：“当然了，我也知道，万家虽然家大业大，也不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给个外人，即便这个外人给他生了孩子。所以我帮您想了第二个办法。”
女人问：“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