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男人的直觉,向来也不比女人差的。

今日那马受惊扑上去时,宋长诀想都未想便挡了这飞来横祸,旁人便也罢了,可宋长诀……

绝非侠肝义胆之人,不冷眼瞧着便算好的了。

蓦地,闻恕眼眸一觑,脑中浮现出当日,永福宫外的画面。

他嗓音低沉,淡淡道:“元禄。”

元禄猛地被他一喊,吓的一个激灵,忙应道:“奴才在。”

“太后宣宋长诀领赏那日,永福宫外,他可是扶了皇后一把?”

啊?

元禄一头雾水,顺着他的话去回想当那日的场景,好像,似乎…有这事儿?

他不太确信的点点头:“老奴记得,似是有的。”

说到这儿,元禄笑起来:“想来这宋大人还帮过娘娘不止一回呢,上回那梨花也亏得宋大人。”

谁知他这一句,全然是火上浇油。

闻恕抬眉,轻轻道了句:“是么?”

付茗颂背过身子由着遮月拿半湿的帕子在她身上擦拭,随后才伸手套上衣裳,在腰间系了个结。

闻恕过来揉了揉她的后颈,示意遮月退下。

外头魏时均的惨叫声愈来愈弱,但这天岚山隔音实在算不得好,低弱的呜咽声也能传进她耳里。

方才遮月同她说了始末,付茗颂对魏时均倒也没有半分同情。

她仰起脸,下意识伸了只手给他,“宋大人可醒了?”

她依旧是惦记着宋长诀,毕竟今日马前那一推,实在是叫她惊心动魄,记忆犹新。

临昏过去前见他的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

“醒了,应当无甚大碍。”闻恕回她,一边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揉搓着。

他目光落在她屈起的膝盖上,“疼?”

原还没多少疼痛感,叫他这一问,眼前的姑娘抿了抿嘴角,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瞧着他,缓缓颔首。

当真是惹人疼的面孔。

闻恕心下一声叹息,拇指指腹蹭着她的后颈,绕过膝下将人抱起放在腿上,“疼也忍忍,往后就离朕近些,省得出事。”

不知哪个字戳中了姑娘的笑点,她抿着唇弯了弯嘴角。

闻恕低头瞧了她一眼:“明日在营帐里待着,养伤,不必出门。”

原本,她身为皇后,也应与臣子同欢才是。

付茗颂瞥了眼被缠绕鼓起来的膝头,现下确实是欢闹不得,便只得应声道好。

气氛正好时,闻恕不知搭错哪根筋,忽的一个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疼的付茗颂脊背挺直,呜咽了两声。

她捂着右脸,不知所以的望着面前的人,“皇上?”

闻恕垂眸,仔仔细细瞧了瞧这张脸。

他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能不能安分些,别叫朕操心。”

付茗颂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就当是应了。

秋意渐浓,天岚山的风都透着凉意。

三五日下来,付茗颂的腿伤好全,一番梳洗穿戴后,便随着众人一道至宴上。

犹如大病初愈,免不得朝臣奉承,更甚是攀比着谁送上前的猎物更滋补身子,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唯有静静坐在一旁的宋长诀,只字未言。

可要论功,谁的功劳比的过他?

朝臣明争暗斗,闻恕未出声阻断,双手握拳放置腿上,侧头瞥了眼宋长诀。

恰逢宋长诀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隔着喧闹声二人相视一眼,几乎是一瞬间宋长诀便移开目光。

看似沉着稳定,实则露了拙。

平日里那双不显山不露水的眸子,明晃晃写着探究与警惕。

闻恕迟疑的眯起眼,他在打探什么?

那头,沈其衡一声“宋大人”,打破了群臣争乱,营帐内一下归于平静。众人纷纷望向宋长诀,似是才想起他也在,讪讪闭了嘴。

大功臣在这儿,有他们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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