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是头又疼了?”
付茗颂抵在穴上的关节用力地按压了几下,那刺痛感才渐渐消散,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那张小脸就渗出汗,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付姝云呆了神,呐呐问道:“你家娘娘,这是何病?可宣了太医?”
遮月紧蹙,颔首应:“宣了,也瞧了,可太医皆瞧不出病根在哪,娘娘精神劲儿一日比一日差,偶有头疼胸疼,白日里还困乏。”
付姝云张了张嘴,嘀咕道:“巧了,祖母近日亦是如此,头疼、胸口疼,胃口还不好,连带着脾气都差了些,母亲近日,都少往寿安堂去,生怕碍了她的眼。”
听此,付茗颂抬头望了她一眼,疑惑地撇开目光。
晚膳后,酉时。
春日季节,夕阳落下了,天光尚还大亮,照得寝殿一片亮堂堂。
付茗颂趴在香榻上,小衣堆在肋骨处,露出一片光华细腻的背。
素心两手交叠,来回推磨,“娘娘,这个力道可好?”
阖上眼的女子舒服地溢出一声轻叹,点头道:“好。”
“素心,你再往上些……对,这儿疼。”
闻恕来时,便见这春光之下,这幅场景。
素心见到来人,下意识便要收手跪下,被他一记手势挡了回来。
他走近,嗓音清冽道:“这是作甚?”
付茗颂猛然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说:“今日请了姑娘们赏花,站久了,腰疼。”
闻恕垂眸盯着素心的手势,她掌心往下挪了一寸,于是便露出上面那一块肌肤。
“轻些,都揉红了。”他蹙眉道。
素心一顿,不知想到甚,脸颊爆红。她速速收了手,起身道:“娘娘,奴婢先去给鸟儿喂食。”
说罢,她匆匆退下。
闻恕就着小几坐下,一只手在她泛红的肌肤上磨了两下,付茗颂翻过身坐起,拉了拉小衣,“皇上今日怎来得这样早?”
“嗯。”他低低应了声,又说:“听遮月说,你今日头又疼了?”
“就疼了一下,不碍事。”她如是应,又去捉他的手,问:“皇上用膳了吗?”
须臾,昭阳宫便传了膳。
付茗颂陪坐在一旁看,她已然吃过,现下捧着竹简,在他边上仔细读了起来。
忽然,遮月轻声低语道:“要不,娘娘再用些罢?”
闻言,闻恕一顿,扭头看向身侧的人,眉头随即拧起,“吃得少?”
付茗颂皱眉,往桌前扫了一眼,丁点胃口也没有,她摇头道:“吃不下。”
又怕惹得他担忧,她忙道:“春日胃口本就小,且这天气暖和,衣裳料子也薄,吃多了要长肉的。”
这借口,倒是叫人挑不出毛病了。
夜里,闻恕握着她那细柳似的月要肢,呼吸沉重道:“明日起,不许节食,就你身上这几两肉,还不够朕折腾的。”
姑娘耳根滚烫,伸手搂住他的臂膀。
待要第二次时,她却推了推面前的人,摇头喘息:“累了,没劲儿了,明日罢,明日。”
她仰躺在被褥上,额前豆大的汗滴滑落,脸色有些白皙。
闻恕一顿,倒没勉强,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汗珠,“这几日怎么了?这么提不起劲儿?”
她身子是娇弱,可平日里,两次是受得住的,至多第三次时,才喊着没劲儿。
付茗颂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偎在他月凶膛,“近日事多,许是累着了,过两日让太医给我调养调养身子,再伺候皇上罢。”
闻恕捏了捏她的下巴,她都如此说了,他还能不乐意不成?
是以,他搂着人躺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道:“睡吧,睡吧,好好歇着。”
长夜漫漫,有人沉睡于梦中,亦是有人睁眼待天明。
裴家的方寸宅院里,付姝妍翻来覆去,弯腰下床。
睡在她身侧的男人睁了眼,声音含糊道:“妍儿,你去哪?”
付姝妍口吻淡淡道:“白日里水喝多了,起夜。”
裴匀应了声,便又睡了过去。
付姝妍立在床头,望着这个已成为自己丈夫的人,转身拉开抽屉,握着锦盒走到庭院里。
她环视一圈,瞧瞧这破旧的宅院,连墙都是直接用黄土砌的,俞州时她住的洗春苑,都比裴家好上十倍不止。
这就是她的祖母,一口应允的亲事。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