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儿,说起来,也是怪不得王儒少将的。当时那个事儿整得跟真事儿似的,就是放在了啥人身上,啥人也得当真,以为是那么个事儿!
王儒少将多少有些个不解的是,那个失火案已经就定性为失火案,一个当地的老百姓家里失了火,主人也烧死了,如此而已!那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咋?你还能整出啥人为纵火吗?
王娟秀手下的那个特务回奉天向王儒少将报告情况,事毕,与王娟秀手下的另两个特务见着了,打了招呼。两天不见,免不了要互相询问一下子,咋样?还好吧?诶?娟秀少佐现在何处?不知道!诶?你不知道?那可就是怪事儿了!我们,正有重要事情欲向少佐报告!见不着,误事!那两个特务象是在那儿自个儿叨咕,实际上是给别人听。东北话管这么一种情况叫念央儿。特务之间的事儿那也不好打听,更不能细问,但跟着王娟秀那个特务也算是有心人,等回到覃县柳条沟,遂把这一情况向王娟秀少佐作了报告。王娟秀一听,真真儿恨不能扇自个儿一个嘴巴!但这个事儿同样也是怪不得王娟秀的!那她一个特务机关的少佐,到哪儿去执行啥任务,那咋能告诉别的啥人!王娟秀遂通过姐姐王娟娥的那部电台与特务机关本部取得联系,进而与那两个尚在奉天监视荆志国的手下取得了联系,一问方知。这两天,有那么一天多,荆志国平时开着的那台汽车有了异常。王娟秀立时责成那两个特务直接向王儒少将报告!
听到那两个特务的报告,王儒少将当着那两个特务的面儿是没说啥的,心里倒是苦笑了一声!这早就晚了三春啦!看来,咱这特务机关有些个制度啥的,条规啥的,也得改改了!改改?咋改?那么容易!单线或多线联系,那可都是根据情况的!换句话说,那可都是情势使然!问题在于咋样既能坚持相关条规,又要灵活机动不误事儿!难,难哪!
王娟娥少佐派出的三个狙击小组在寒风中生拉蹲守了一天,无啥收获。蹲守了两天,无啥收获。蹲守到第三天,仍然无啥收获!王娟娥倒是沉得住气!随时掌握情况!如此而已。这一天天的!也真够王娟娥戗!忙得个够戗不说,还得提防着别让妹妹王娟秀知道这么一种情况!这个事儿,她不想让妹妹操心,她得给妹妹来个惊喜!跟我们作对的人会有好下场吗?当然不会!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妹妹王娟秀向她问起了一个人。谁?覃县警察局局长罗永。
王娟秀同她的姐姐王娟娥一样,也是个闲不住的人。那边儿按照哥哥的命令派那个手下特务回了奉天,这边儿自个儿就开始没命地死睡!睡了一夜一天,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她向姐姐王娟娥详细了解了这柳条沟筑桥工程一应的事儿,了解了这筑桥工程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相关人事儿物事!她和姐姐王娟娥还深更半夜地去了趟荆家沟,就站在荆志义家北面的山顶儿,就是有一回王娟娥觉得荆志义家那块儿仿佛有些个氤氲之气笼罩的那个山顶儿。
这一天要到晌午还没有过到晌午的时候,王娟秀穿着她从奉天过来时穿着的那套便装--同陈果在北山上打斗了一番,衣服倒还没咋的,整理整理,脏了的地儿,用抹布醮点儿水蹭蹭,也就那么的了!这不象在奉天--这样反而更好,省得那些个乡下人看起你来直勾勾儿的!她隐在荆志义家后山坡儿上的时候,正看到一辆黄了巴叽的吉普车由西向东到了荆志义家的那门楼前。那汽车走动的声音和刹车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山上来。王娟秀吃了一惊!以为车里坐着的一定是个日本人,而且还得是个军官。那能坐得这吉普车的人,那得是个啥人!可等那车里的人一下车,王娟秀就又吃了一惊!那人竟然是个中国人,穿着一身整整齐齐的警察制服!远远地看,看不清那警察制服上的警衔儿。王娟秀知道,这个人应该是覃县警察局最大的官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