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芜在暗处见那个宪兵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遂闪到了那个宪兵跟前。
要说,葛芜中尉真真儿就是训练有素!在搏击技击这块事儿上,那就不用说啦!葛芜是个忍者,打个架啥的,那是没有问题的!除了这些个,那啥动脑子琢磨事儿,整鬼事儿,那也是真真儿在行!从他没有说日本话而是说中国话这个事儿上来看,那也是有说道的!显然,他并不知道自个儿喝住的这个人是个啥人!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东北,满洲国人!
可葛芜一说中国话,倒是让那宪兵有些个懵头!那个宪兵不会说中国话,但眼目前儿的倒还是能整那么一句两句的!到得这时,那个宪兵可就有些个叫不准了,咱是亮明自个儿的身份呢,还是不亮明自个儿的身份!也就是说,他也没有弄清吆喝他的是个中国东北,满洲国人呢,还是日本人!但这黑灯瞎火的,不论吆喝他的是个啥人,那他也是动弹不得的!那要是一动弹,那吆喝他的人顺手就搂那么一枪,那可真真儿就没地儿说理了!
葛芜右手端着的枪,枪口可是一直对着那个宪兵的!
葛芜到得那宪兵跟前,早伸出左手把那宪兵手里拎的枪夺了过去,顺手插在了自个儿的腰间。
“你!什么人?” 葛芜问道。
葛芜会说中国话,但中国东北,满洲国人说着那东北话,他是学不来的!那用词,那腔调,尤其是那腔调,不受过专业的语音训练,那咋学,也不象!他喊“站住--”时,那宪兵就觉得有些个不对,这时又问出“什么人”的话来,无论是用词还是语音,那都太过于正规,照中国东北,满洲国人说的东北话,那可差得远了去了!听了葛芜说出的中国话,那个宪兵有了些个胆气!他觉得,这家伙应该不是中国人,起码不是这中国东北,满洲国人!他真真儿希望那小子是个日本人!
按说,葛芜与那宪兵,相互应该是认识的。那宪兵不认识葛芜有情可原,葛芜没有理由不认识那个宪兵!原因在于,前些时的那天夜里,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一帮子特务和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的一帮子宪兵不是在一块儿干活儿来的嘛!当时,特务机关的人负责制住荆志义一家人和荆家沟保安队的那些个人,宪兵司令部的人负责在荆志义家刨烟囱弄景儿的!葛芜和那个宪兵开始时并不在一处。可后来,两下儿却有机会到了一处。那个宪兵受伤之后,是葛芜开车送他们受伤的人过到覃县县医院的。不巧的是,那个宪兵当时已经就昏迷不醒了!待到那个宪兵苏醒过来,葛芜早已经就蹽个蛋的了!
到得这时,葛芜之所以不认得那个宪兵,可能由于当时正是夜间,那个宪兵昏迷不醒,而且还一脸的血,面容确实难以看清。
葛芜这么一问,那个宪兵还真真儿犹豫了一下子!
自个儿是什么人呢?
按说,在时下这中国东北,满洲国,还有啥人比日本人更硬气呀!这,没的说!那个宪兵琢磨,咱现在就说咱是大日本关东军宪兵某,某某,或某某某,恐怕不行!这些个日子,咱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宪兵司令部,可没少折腾这荆家沟,把人家保长的命都给整没了,荆家沟人不得把咱这些个日本人恨死!咱要说咱是啥大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的宪兵某某某某,那说不定就兴许挨枪子!据初步判断,那人不是这中国东北,满洲国人,可任啥事儿都有一个万一,万一真真儿就是中国东北,满洲国人,那可咋整!
“我--”
那个宪兵吭吭哧哧了半天,只说出了个我字,中国话。那个宪兵本不会说中国话,眼目前儿的,一个字儿俩字儿的,一句半句的整得出来,可终归舌头有点儿捋不直,一听就是外国人说中国话,那还瞒得了啥人!
葛芜站在那宪兵面前,一动不动地瞅着那个宪兵,突然就说话了!
“我是奉天特务机关葛芜中尉!”
说的是日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