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自己若能带着他一起逃出,送他回家,看在她的救命之恩上,想必他们家也不好意思让她饿死吧?
男孩被她仿佛评估货物的眼光看得心里发毛,挣扎得更厉害了。
田诺也不管他,决定先想办法探探外面的情况。
她大着胆子推开门,踮着脚往外走。董娘子出去送杨婆子了,那汉子董大郎已经刷完了骡车,正陆陆续续将几个箱笼包袱往车上搬,见到她出来,皱了皱眉:“不是叫你看着人吗,出来做什么?”
田诺垂下头,木愣愣地道:“我想喝水。”
董大郎便没有说什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田诺捧着饭盆四处张望,一副畏畏缩缩不知该怎么办的模样,倒让董大郎误会了,没好气地道:“那凶婆娘不在,你不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田诺应了一声,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去。眼睛掠过四周,看到屋子斜后方的院墙上有一个不大的狗洞,不由一喜,向那边走了一步。
董大郎在后面喊道:“你昏头了吗?那边不就是水缸。”田诺心跳骤然加快,好在小时候参加学校戏剧社团的功底还在,面上依旧一副木楞楞的模样,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转了方向。董大郎知道她脑子不灵光,倒没有起疑心。
田诺松了口气,往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顾不得是生冷的,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嗓子眼火烧火燎的感觉好了很多。她见董大郎根本没注意这边,趁机又多看了几眼周围,这才又舀了一瓢水到盆里,慢慢往回走去。
男孩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见她回来,唔唔唔地拼命挣扎起来。
田诺眨了眨眼:“你怎么这么有精神,绑了这么久都不累吗?”
男孩眼神狂乱:我这是有精神吗,我明明是,明明是
田诺自动无视了小朋友的情绪,将盛满水的饭盆放下,活动了下手脚。夜凉露重,她身上的衣服太过单薄,若不多动动,马上就要变冰棍了。
男孩挣扎无果,渐渐没了力气,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不一会儿,便蓄满一汪泪水。田诺扭头看见,刮着脸羞他:“你是男孩子,怎么这么能哭?比小姑娘还娇气。”满满的嫌弃。
男孩脸涨得通红,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似乎在说“谁娇气了?”
哎呦,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田诺想到自己先前打的主意,压低嗓子和他商量道:“你答应我不哭不嚷,我帮你把窝窝头拿掉好不好?”
男孩立刻点头。
田诺上前将窝窝头拿掉,男孩张嘴就嚷:“你不是傻妮,你是哪里来”剩下的话被再次回到他口中的窝窝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