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瘸一拐的?是不是韩遂干的?”
桂枝偷偷看了白雁归一眼,见他神情平静,不辨喜怒,心头战栗,低下头含糊地道:“奴婢失职,这是该受的。”
田诺一下子明白过来:“是阿兄责罚了你?”
桂枝不答,举起托盘道:“小娘子,大人吩咐帮你熬的粥,再不用就要冷了。”
田诺看向白雁归,见他坐在她榻边,神情冷淡,胆气顿时怯了一半,弱弱道:“阿兄,桂枝”
白雁归淡淡问她:“说话嗓子不疼了?”
田诺:“”另一半胆气也彻底歇菜,垂头丧气地道,“疼。”
白雁归道:“那就少说话,多休息。”伸手抓起粥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勺,往田诺口中送去。
田诺:“我”“自己来”三字还未来得及出口,白雁归努了努下巴,指向她的咽喉。
田诺顿时哑火。
一时间,室内静可闻落针,只有偶尔响起的碗勺撞击声。桂枝举着托盘,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田诺却是连汗都要冒出来了。
一顿粥吃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吃完。桂枝收拾碗筷,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田诺陪着笑脸道:“阿兄,你也有伤要养,早些歇息吧。”
白雁归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田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连着正室的耳房内传来水流的声音。
她顿时僵住:白雁归这是什么意思?
第55章
风吹帘帐,烛火摇曳,白玉镂雕螭纹炉中淡香袅袅。
桂枝带着两个小丫鬟,跪坐在床榻旁,安静地服侍田诺梳洗。擦手c净面c浣足c散发c换衣一套流程做下来,如行云流水,除了水声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不发出半点声息。
榻前新竖起一道紫檀座月下美人苏绣屏风,屏风外,添了一席一几一榻,人影绰绰,轻手轻脚地铺上锦褥,摆上梅瓶,放上笔墨,不一会儿便陈设完毕。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徐徐接近,一声声仿佛踏在心尖,田诺心如擂鼓,循声看去。白雁归从耳房走了出来。他已经梳洗完毕,脱去了厚重的大氅,换上一件纯白色丝质宽炮,乌黑如缎的长发散下,随意披在肩头,显出几分不羁,柔和了冷厉的眉眼,却凭添了几分危险魅惑的气息。
饶是心生戒备的田诺也不由看呆了一瞬:白雁归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犯规,平日若不是有外在的冷漠做盾,就凭他这副模样,不知要让多少无知少女心碎。
可惜,偏偏是她的族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田诺清醒过来,再看他打扮,心头大骇:这这这分明是要就寝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