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做的蠢事中摘了出来。而郭畅不管先前有多生气,也会因为她的这个姿态高看她一眼。毕竟,这件事她从头到尾全未参加,却愿意为了子女的过失站出来承担责任。
黎氏能压下魏夫人,坐到如今主持丞相府中馈的位置,还让自己资质一般的儿子成为郭畅唯一的继承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田诺不由担心起来:魏夫人会如何应对这个女人?似乎怎么做都是错。
魏夫人却根本看都不看黎氏一眼,携着田诺的手径直从黎氏身边经过,在仆妇的服侍下上了车。
黎氏毫无愠色,眼眶泛红,姿态越发卑微:“请夫人降罪。”
魏夫人冷笑,理也不理她,吩咐道:“出发。”
田诺心里隐隐不安:魏夫人这种简单粗暴的无视,解气是解气,却对扭转眼前的局面毫无用处。以黎氏的心计和她对魏夫人的了解,显然早就料到魏夫人的反应,可她还是要来自取其辱,绝对是不怀好意。
若自己是魏夫人,自然会忍一时之气,亲自去扶黎氏起身,你好我好大家好,把众人的偏向之心扭转到自己这边,之后徐徐再图。
可魏夫人不是她,如果她真敢这么做,只怕以魏夫人的刚硬脾气,第一个要气得吐血。
可恨自己初到郭家,对这里的情况和家中人的脾气性情了解还不多,一时竟想不出别的妥当的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境。黎氏跪得越久,对她和阿娘就越不利,只怕到最后,有理都成了没理了。
正当头痛,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拉着匍匐在地的黎氏道:“阿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竟是被罚跪祠堂的郭谷!
黎氏看清是他,脸色大变:“你怎么来了这里?”
郭谷愤然道:“我不来,难道就任由阿娘被人折辱吗?”用力拉黎氏道,“阿娘,起来,夫人素来骄狂,你就算在这里跪死了她也不会有恻隐之心,何必在此受辱?”
马车中,魏氏面沉如水,田诺却差点笑出来:妙啊,她怎么没想到,阿娘不会理黎氏,她顾忌阿娘,没法拉黎氏,可郭谷从黎氏肚子里爬出来的,知道这事,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黎氏跪在这里?
更妙的是,郭谷这一拉,把黎氏先前的惺惺作态全破坏了。而本来应该在跪祠堂的郭谷却出现在这里,也是违了郭畅的命令。
到底是谁这么机灵,想到去通知郭谷的?
田诺高兴,黎氏却差点没被郭谷气昏:他这一来,自己先前就全白跪了。厉声责问道:“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