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一想到老板跟唐若溪通话时,说他相信李华华,不会坏他的好事,便将关押女人的位置说了出来。
“就在印像城的地下室里面。”
“快带我去?”
小西苦苦哀求:“真的不行,姜先生会扣我钱的。”
“你一月多少钱,他扣你多少钱我补你多少钱,这回总可以了吧。”
“你的钱也是姜先生给的。”
“这么说,你不准备带我去。”
李华华已然没有耐心再在这跟小西磨蹭。
小西终是被李华华凌厉的气势所制服,他连忙道:“我带你去,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带你去的,好吗?”
“废话真多。”
李华华说完点了点头。
在去的路上,李华华突然记起,婆婆跟她说起过这个地方。
这是当年公公刻意买下来,放一些重要资料的地方。
此处,除了姜家几个核心人物知道,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估计他们也很难猜到,姜家还会有这么一处。
很快李华华与小西到达了地下室门前。
小西用手指了指门后,转身就要离开。
李华华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快开门。”
“我没有钥匙,而且如果我开门,万一姜先生正好在里头,看到我,一定会剥了我一层皮的。”
“是吗?那我在外面等着吧,呆会姜先生来,我就跟他说,你带我来的,我保证不是万一,而是一万。”
“行,我开,我开还不行吗?看一眼后马上离开,别让姜先生看到,您下次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配合。”
小西打开门,又拉亮了灯。
李华华放眼望过去,看见地下室里堆放了很多古旧的照片,还有画,都用框框得很好,多是人物画,有些人她认得,有些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乍看还以为是画室呢?
“全子没在这?”
她一边逡巡着一边问道。
“他要在这,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带你来。”
“好吧!”
中间有一个女人背对着她,乌黑如爆布般的长发,又粗又多,像极了李伊伊。
不会就是李伊伊吧!
李华华急急地走到了女人面前,一看,果然就是李伊伊。
原来姜全子要对付的是她,难怪他不让她知道。
这样正好,她盼这样的日子不是盼了好久了吗?
可是看着此时的她,鹅蛋脸庞苍白地毫无血色,深长睫毛下的双眸紧闭,额头依稀还有淡淡地皱纹痕迹,想着那瓶硫酸竟生出了不忍来,无论她再怎么恨她,但有一点她不能否认,她们骨子里都流着父母的血,她们是亲姐妹。
她跟她才见面没有太久。
不过她确实没有好好看过她,哪怕是一眼。
没想到擦去粉沫,不过比她大了5岁的李伊伊,居然这么苍老。
“快点出去吧,姜先生很快就要回来了。”
小西急得脸上的横肉不停地抖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去拉李华华。
“你先出去,我跟她还有事说。”
“她昏迷着呢,你说话她听不到。”
李华华抓住李伊伊的双肩用力摇晃起来。
“李伊伊,醒醒,你快醒醒?”
小西发现李华华的意图,紧忙走到李华华前面,试图制止。
但李华华一把推开了他。
“她呼吸了迷昏药,一时半会醒不来,出去吧。”
小西额头冒着冷汗力劝。
“你出去好吗?”
见小西无动于衷,李华华脑子灵光一闪,闪出了主意。
“呆会全子来了,我会说,我偷了你的钥匙自己进来的,你只要继续去装睡就好了。”
“不行,我不能欺骗姜先生。”
李华华怒斥“:愚蠢,如果姜全子真的伤害了这个女人,现在的破案技术这么高超,难道他能逃过警察的追捕,难道你以后要在监狱里来伺候他。”
小西觉着李华华说的有道理,同意下来。
“行吧,你千万不要放了这个女人,姜先生花费了巨大的人力财力,才将她弄到这里来的,到时候她走了,恐怕姜先生会跟你离婚。”
“我知道了,我不会放她走的。”
小西走后,李华华又摇了她几下。
“你再不醒来,你的脸面没有了,你的孩子也没有了,甚至连性命都可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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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伊伊猛然睁开了双眼。
她无比痛楚的质问:“是你?”
仿佛眼前的李华华变成了妖魔,没想到她还是黑化了,李伊伊既然无助又痛心。
“什么是我?”
“是你找人把我带到这来的。”
“我还想问你怎么来这的?”
李伊伊看着李华华,她并不像是在捉弄跟嘲笑她,马上顿悟,或许她是她的转机。
看到她,想到前些日子听大姐说,她跟姜全子结婚了,李伊伊马上推测出绑她之人。
“是姜全子干的?”
她盯着李华华痛心地问。
“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华华讥讽道。
她很想怼李华华几句。
但目光落到肚子上时,忍了回去。
她再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
现在她有要珍爱的人,有要保护的人。
当初,当初她做错过什么?
姜全子跟唐若溪一样就是疯子。
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怨恨地想想,不但不解气,越想越上火。
“是我错了。”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你认错,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下去,也不可能跟谁低头认错。”
她们两同时想起了陈年一些往事。
在李伊伊的记忆中,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说对不起,是五岁那年。
母亲煮饭,总习惯在米饭沸腾的时候,舀米汤给李华华还有李知知喝,有一次她舀完米汤后,忘记将锅盖盖了起来。
于是,李伊伊就想着或许给米饭加一些料进去,米饭会变得更加美妹。
因而,她无比开心地扬了一把灰进去,然后用尽全身气力,将笨重的锅盖给盖了起来。
母亲进屋时,她还拿着一双筷子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母亲看见没有盖严实的锅盖,想盖严实之际发现了她的杰作,对着她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