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猪油蒙了心, 你跟我走!”英公子咬咬牙,便抓了她的胳膊要强行带她离开。
陶语忙甩开他的手, 跑到桌子边拿了茶壶举在身前当武器:“我跟岳临泽过得好好的, 你带我走干什么?”
“……你管自己被囚禁在这不人不鬼的地方叫过得好好的?”英公子哀怨的看着她,他的眼角已经有了风霜的痕迹,身材也有些发福, 此刻做出这个表情,叫陶语忍不住抖了抖。
陶语咳了一声:“我没有被囚禁,只是我不乐意出去而已。”
“夫人!你何必要骗自己, 那岳临泽分明就没把你当人看!跟我走好吗?”英公子急切道, “你的家产我打点得极好,现在可以全部还给你, 日后天高海阔,何必要在这里过这种拘束日子。”
陶语勉强笑笑:“这有什么拘束不拘束的,我爱他, 便愿意在这里过这种日子待误会解除了,相信他会想开的。”
“如果他能想开,就不会把这些东西搬到京都来,更别说一放就是十五年,”英公子的眼睛泛着红,十分不甘心道,“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药,竟让你这般死心塌地。”
陶语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叹了声气:“阿英,你走,若是让他看到,肯定又要误会了。”
“我不走!你究竟拿我当什么了,我这般费心费力救你,你却还要和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何尝不是等了你十五年啊!”英公子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陶语闻言心生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其他的她也给不了眼前这人什么。
英公子看着她,恳求一般说道:“你不是说过只将他当弟弟吗?为什么如今却愿意做他的夫人,是不是他逼你的?还是说他为你下的那些药,当真那么管用?”
“……不是,是我十五年前便喜欢上他了,”想起岳临泽的脸,陶语表情温顺了些,“若不是当时出了意外,我被迫离开十五年,早在他高中之后,我们便已经在一起了。”
一墙之隔的岳临泽愣住了,半晌一阵狂喜袭上心头,若不是为了大局考虑,他定要冲出去抱住陶语。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单相思,即便他们如今在一起了,也只是他半强迫下才促成的,没想到原来陶语对他,早就有了这份心。他就像一个苦苦寻宝的猎人,一回头才发现宝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半分。
“我留下,不止是因为觉得亏欠,而是真心想同他过日子的,希望你回去劝劝你兄长,不要再想利用我找临泽麻烦了,我是不会和你们一个阵营的。”陶语坚定道。
英公子怔愣的看着她,半晌悲哀的摇头:“不,我不信……”
“抱歉,我如今心里只有临泽一个,你的喜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负担而已。”陶语冷酷道。
这里是副人格的精神世界,除了副人格本身以外,一切都在无意识中被精神世界所牵引,所以眼前这个人,对她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过是受了精神世界影响的npc,她是不会因为npc的爱情心动的。
英公子见她拒绝得彻底,眼睛中流露出绝望。和他完全在两极心境的,是隔了一层墙板的岳临泽,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等待是如此值得。
怕他再执拗要带走自己,到时候她一个女人肯定没办法和他抗争,陶语深吸一口气,好声同他说话:“你如今娶妻了吗?”
“……娶了,”英公子说完,忙慌乱的解释,“我和那女人不过是媒妁之言,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情谊,我都是被逼的!”
陶语笑笑:“我就是随便聊聊,你别多想,再说娶媳妇是好事呀,说明你向前看了,没有陷在过去的淤泥里无法脱身。”
英公子抿了抿唇,也说不出高兴与不高兴,只是看起来透着一股成年人的悲哀感。陶语看着这样的英公子,突然想起自家那个两鬓微白、却还是英俊幼稚的小孩,不由得有些庆幸。
幸亏岳临泽不管心中对她有多恼恨,都还愿意停在原地等她,如果她真的一回来见到的便是他的妻儿,恐怕自己都坚持不下去,早早就逃出了这个世界。
窗户被小石头砸出一声轻响,陶语看了眼外头黑色的夜景,又看了眼英公子丝毫不慌的表情,心里清楚这是他的同伴找他来了,她不动声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若是有机会,咱们日后再相见。”
“……你真的不跟我走?”英公子又问一遍,问完补充道,“我兄长如今已经是大将军,圣上很是信任他,若你坚持留下,我便要他一直对付岳临泽,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陶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如同一个残忍的侩子手一般,礼貌而坚定的判了英公子死刑。
英公子却依然执着:“你如今这一切,皆是因为岳临泽给你下了药,你才会一直不清醒的,你跟我走,等药效过去,你便会清醒,到时候如果你还要回来,我再送你回来,也不会再让我兄长找岳临泽的麻烦,你觉得如何?”
“抱歉。”陶语果断道,如果是十五年前的英公子,她或许会相信,可如今的英公子,她却是半分不信的。这个世界里的人,除了她之外,到底都已经长大成熟了。
英公子不甘的看她一眼,最终还是一个人离开了。他来之前那些道士告诉他,陶语是被岳临泽用手段囚禁起来的,所以他便笃定陶语会跟自己走,没想到陶语如今已经失了神智,彻底被岳临泽控制了。
他来得匆忙,若是陶语不肯主动跟他走,他便只能先行离开,不过有兄长在向圣上求情,加上岳临泽在朝堂一人独大,圣上早就心生忌惮,如今有了岳临泽的把柄,相信这次岳临泽别想好过,而陶语也会被他救出来。
窗户又被砸了一下,英公子定了定神,深深看了陶语一眼后,急匆匆往楼下走去。
等他离开,陶语放下了手里的茶壶,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半晌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等她从地上起来,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了,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未等反应过来,那人便冲了过来,抱着她将她撂到了床上。陶语摔得叽了一声,惊恐的看了过去,就看到岳临泽泰山压顶一般将她按倒在床。
“等、等一下,你怎么回来了?”陶语震惊道。
岳临泽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我听说家里有刺客,就赶了回来。”
“哦……是英公子,他要把我带走,不过我没答应。”陶语老老实实的回答。
岳临泽盯着她水润的红唇,呼吸都沉重起来,恨不得将这个软乎乎又听话的女人揉进身体里,这一刻他再也等不了了,什么特别的洞房花烛,什么交杯酒都有多远走多远,他现在只想要了她,彻底将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
陶语看着他危险的目光,突然心生不妙:“你想干嘛?”
“嗯。”岳临泽表情低敛,目光却热情又坦诚。
陶语顿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蛋瞬间就红了:“岳临泽,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不想要脸,只想要你。”岳临泽认真道。
陶语羞恼的拿起枕头想砸他,却一时不防被他掀翻过去,她惊呼一声:“喂岳临泽……唔……”
衣裳发出撕拉一声响,陶语愣住的同时突然福至心灵:“喂,你是不是一直没走,钓鱼执法呢?”
岳临泽不知道什么叫钓鱼执法,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让她闭嘴,她肯定会找自己算账,于是身体力行的叫她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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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夜,陶语便觉得自己沧桑了不少,也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正值壮年的男人真不能憋太久,很容易就变牲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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