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也觉得很可惜,好不容易交个朋友就要走了,“方子兄弟,那你以后还来青州吗?”
乔方子道:“要是大难不死还活着的话,还会回来的。我还要去学院学本事的嘛!”
叶海突然沉默起来,要真是二皇子想抢乔家的银子,他们躲得过吗?
乔方子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甚在意地拍拍他的肩,“海兄弟,你放心,我祖父很厉害,他会有办法的。”
叶海丧气道:“那可是皇家耶。”
你祖父再厉害,厉害得过皇家的人?
“其实这事没那么难,”乔方子道:”他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就是了。”
好像也是,不就是要银子吗?给银子应该就能解决了吧!叶海想。
“乔小少爷,贪心不足蛇吞象。”叶渺突然道:“人的欲望无穷无尽。”
你以为南宫焱只会要你乔家一点银子吗?他要的可是你整个乔氏商行!
乔方子怔住,出身商贾之家,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人性之贪婪!
可是对方是二皇子啊,他们一个商户,怎么跟他斗?难不成投靠太子?可这跟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乔小少爷,这些都是长辈们的事情,乔小少爷还是回去告诉长辈们,让他们想办法吧!他们经历多,会知道怎样面对强大的敌人。”叶渺道。
面对强大的敌人,要么投靠更强大的人,要么屈服。
还有一种:虚以委蛇。
叶渺没有再多说,她相信乔家会选择南宫焱,因为黑衣人已经供出了南宫焱。
若乔家选择太子,等于是直接与南宫焱杠上,南宫焱为了面子,会第一个先弄死他们。
至于乔家是真心投诚,还是虚以委蛇,叶渺不管也管不了,她只能做到这一步,反正结果也没差。
现在沈毕方姐弟已经去了南宫焱身边,乔家,迟早会落到沈毕方手里。
只要她让沈毕方稍微手下留情,留下乔家一家性命,那么日后乔方子便不会为了报仇去找南宫焱,失败自焚。
前世她亏欠他的,算还清了。
“渺妹妹说的对,我上面有祖父,有阿爹,这些大事他们会想办法解决,哪用得着我操心?”
乔方子嘻嘻一笑,“铭兄弟,海兄弟,渺妹妹,薛小姐,薛少爷,我先走一步了,下个月开学前来青州,我再请各位痛痛快快地玩一次!”
又喊渺妹妹?真是欠揍!不过算了,看你这么惨又要离开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叶海撇撇嘴。
“方子兄弟,一路顺风。”
“乔小少爷,平安归来。”
乔河不知从哪弄来五匹马,乔方子坐在马背上潇洒地挥手,“各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五匹马儿顶着烈日,向山庄外疾驰而去。
叶海后知后觉地道:“方子兄弟都没有考上太中学院,怎么来学院读书?”
他说完看着渐渐消失在阳光下的身影,忍不住想:方子兄弟一定是受刺激过度,胡言乱语,真是可怜!
哎,要不以后就让他喊妹妹渺妹妹?
念头刚起,立马制止。不行,妹妹是他的妹妹!谁也不让!
“妹妹,我肚子饿了。”叶海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渺。
叶渺伸手摸摸他的头,柔声道:“那我们现在回去。”
…
乔方子五人骑着马跑了近一个时辰后,几人停下来歇息。
乔河将水囊递给坐在大树底下休息的乔方子,“小少爷,您信刚才那黑衣人的供词吗?”
乔方子接过,将水囊抬起放到唇边扬起头。
里面的水流入口中,另有一小部分,顺着乔方子紧致的下颌骨往下流。
当他放下水囊,用袖子抹去唇边的水渍后,露出的容颜还是原来的容颜,然而气质已然大变。
他将水囊还给乔河,淡淡道:“信与不信,有何差别?”
乔河道:“属下担心那人是大皇子的人,故意诬陷二皇子;亦担心是临安侯府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乔方子道:“临安侯府叶二少爷叶铭深藏不露,叶三少爷叶海赤子纯真,但最让人看不透的,反而是那个叶三小姐。”
“明月楼一战,因为她刻意低调,加上聂北的死,明月楼起火,所有人都忽略或低估了她的本事!可那天我在场,我看得清清楚楚,叶三小姐的能力深不可测!我甚至怀疑,那天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与她有关。”
乔河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说今日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叶三小姐策划的?”
乔方子摇摇头,看着远方的双眸深不见底,“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没有半点恶意。”
乔河想了想,“临安侯府的嫌疑可以撇除,但属下觉得,那人的供词还是不值得全信。”
乔方子微微笑起来,“值不值得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了二皇子这三个字。”
乔河还是不明白,乔方子已站起来不想再多说,“走吧,快点回去将这事告诉阿爹。”
“老太爷那边?”
“瞒着。”
“是,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