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啊,来找老夫什么事?”他笑眯眯地问。
乔方子往边上凳子大喇喇一坐,“无事,就是来多谢山长,闯关石碑的事情。”
说到这个,山长脸上的笑容敛了些,“方子,老夫与你祖父有些交情,但老夫身为山长,也不能太过偏袒。闯关石碑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老夫迟早要给学院学生一个交待。”
“嗯,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乔方子无所谓道:“只要别逐出学院就行了。”
山长看了他一眼,充满智慧的眸子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方子,以老夫对你的了解,你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啥?为了活命呗。”乔方子斜睥山长一眼,神情已然不是以前的乔方子。
“你知道了什么?”山长神情一凛。
乔方子懒洋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祖父和阿爹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自己猜的。”
“自己猜的?”
“以祖父贪恋财势的性子,若不是有什么原因,这么多年来,他会一直保持中立?”乔方子嗤笑,“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没人比祖父更明白站队的重要性。”
“之所以没有选队站,是因为没得选,不能选。选哪边,都是死。”
山长道:“你倒是想得通透,比你那财迷祖父看得透多了。”
“乔家现在是被吊在半山腰,没有退路。若是一直低调,哪天被人连锅端了,也没人知道。”
山长忍不住吹胡子瞪眼,“所以你一进学院就搞这种事?弄得整个学院人尽皆知,让老夫来给你擦屁股?”
乔方子嘻嘻笑道:“这种小事,对于山长老头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
山长哼哼两声,“老夫收了你祖父的金子,定会保你留下,不过你要是再闹出别的事情,老夫可就管不了了。”
“山长老头,其实我有个更好的提议,让你不用为了这事这么头疼。”乔方子神秘道。
“什么提议?”
乔方子道:“收我为你的关门弟子呗,这样一来,学院里所有人,哪个还敢吱声?”
“老夫要是收了你,这辈份更加乱套了。”山长直接摆手拒绝。
乔方子厚着脸皮磨,“山长老头,别管什么辈份不辈份的,你要是收了我,我让祖父再送三倍,不,十倍的金子来。”
山长咽咽口水,最后顶住诱惑,“不说辈份问题,你资质也不够。”
乔方子不服气,“你不是说我是不世出的天才吗?堪比孟悠然。”
“以前嘛,勉强算。现在嘛,老夫知道这世上出现了一个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你这点小聪明,可就不够看啰~”
乔方子本来气焰高涨,不知想到什么,顿时泄气。
山长道:“所以你就老实靠边站,去找老夫那便宜徒弟,给老夫当个徒孙还是够格的。”
“他不肯收我。”乔方子丧气道。
“这跟老夫没关系,自己去想办法。”
乔方子:收了两锭金子,就不能给出点主意?
这山长老头,果然如祖父所言,卑鄙无耻得很。
——
闹事的学生们被处罚了,有的偃旗息鼓,决心苦练争取靠实力,将名字刻到闯关石碑上。
有的更加不甘心,看乔方子几人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但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原谅了乔方子。
因为学院里打水、取膳食、想吃好点的,都要自己花银子。
而这些新生们,大部分在鸟林外闯阵法时,输光了身上的银子。
打水慢,用膳慢,吃的还不好。
自小在家中锦衣玉食的少爷们,哪个受得了?
刚来学院半个月,就花光了好几个月的银子,又不敢写信回家伸手要。
于是和乔方子仇恨不大的、当时纯粹是被人带动情绪的一些学生,暗中去找乔方子借银子。
乔方子爽快地借给了他们,甚至连借条都不用写。
并表示以后有银子就还,没银子不还也可以,大家都是同学朋友,没必要斤斤计较。
年轻的少年们,总是很容易感动于这种兄弟义气。
乔方子是有错,但并不是针对他们个人,而他们先针对他,严格说来,是他们先对不起他。
现在乔方子这般大度,让不少之前针对他的学生们愧疚不已。
这般结果,也是大大出乎叶渺意料。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乔方子洋洋得意。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乔方子没意见,比如被罚打扫学院一个月的四人。
不过这毕竟只是少数,日后哪怕山长出关了,只怕闯关石碑的事,也掀不起一点风浪。
曲问眼看学院风向奇异地转变,知道想用学生们赶走乔方子几人的心思落了空。
这一日离开学院,去找他的靠山询问,下一步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