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无尘子认出了奚止,接下来他二话不说地转身又回到了他原本专心处理药草的地方,随手拿起一颗药草,像是在表示刚刚那人不是他无尘子一般。
奚止也不恼,在无尘子对面随意找了个石凳便坐了下来,似是在等对方将手头的事情做完,很有耐心的样子。
可无尘子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搞这些药草,对面坐的这位,曾经可是为了让他出诊,拆了他好几座木屋了,但对方所患之疾,枉顾他一介被世人吹捧地神乎其神的医圣,如今也是束手无策啊……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风声也静止了。
无尘子实在忍不住了,干脆直接说了,“不知施主今日前来又是所谓何事?若还是为施主所患之疾,恕贫道无能为力。”取不到药材,要他如何医治?
“非也,无尘道长,今日此行,非是为了我自己。”奚止语出还是颇有几分敬意的,仿佛之前他并没有拆过无尘子的木屋一般。自然,对无尘子的‘坦言’也没有丝毫意外。
无尘子闻言却是松了口气,气息吹起了唇畔的胡子,还好,幸好,甚好……
“不日前道长贵徒曾为我家夫人诊治……”奚止又接着道。
无尘子眸光微闪,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奚止见状也不去做过多地描述了,直接道,“为何要我家夫人去渡海?”
好巧不巧,那日客栈里为姚槿诊治的女大夫正是无尘座下的大徒弟,一直在山下游历,行踪不定,也不知奚止是如何将人弄去给人瞧病的。瞧完病未几时又传来其师父无尘子的消息说需得渡海求医。渡海便渡海吧,可要渡哪里的海,去往哪里,求哪位医,什么都没说,这要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至于称姚槿为夫人……最初是源于某个非常有眼力见的下人无意间唤错了,他便将错就错,反正姚槿在他身边总要有个身份,当然他还有他的私心在。
无尘子吹了一半的胡子似乎实在空中悬停了一下然后齐数地落了下来,片刻,他的面色突然变得异常得和善,然后面色高深莫测地幽幽开口道:“天机道法,需得如此。”
无尘子说完便低头接着去摆弄他的药草,面色是越来越和善了。但看不见的内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这小子也有今天,嘿,让本道给赶上了,想知道吗,就不告诉这混小子……
出乎意料的,奚止这次居然没有再有其他的任何动作了,道了句“告辞。”便不见了身影。
无尘子瞬间收起了他和善的面色,朝奚止来时的方向瞅了瞅,叹了口气,他若是说了,那小子怕是不会去了。
奚止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之前那个有高台房间里,立在原来的地方,连姿势都没有变。奚止前脚才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