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百越王的亲信连忙接嘴:“扎伊娜将军初出茅庐,又怎会知晓此事?也只是无心之失罢了。”
一声轻笑从初墨禅唇边溢出,他缓缓抬眸,温和地问道:“那本宫怎么得知的是当初扎伊娜将军在玉龙关趁着莫将军不备,用钢钉击穿莫将军腿骨?”
光听这描述,云岫感觉自己的大腿骨都开始疼了起来。
莫珏方才的样子还真没有那种有旧伤的样子。
扎伊娜见到被拆穿,也不装了,直接说道:“就算是如此,输了便是输了。”
一旁的阿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径自说道:“听闻周朝骑□□兵皆在神机营,此番百越起来岂是是为了讨教一番。”
神机营这三个字倒是勾起了云岫的一些记忆,印象中先前她好像就遇到过一个来自神机营的女子。
“既是讨教,朕便应了。”云岫也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
应下来之后的结果是周围变得有些安静。
她想着既然能称作神机营,应当不算太拉胯吧?
跟着来赴宴的几个官员都跟着纷纷摇头。
似乎只有初墨禅很淡定地附和着云岫。
这事情直到宴会之后云岫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云岫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初墨禅反倒是轻笑出声:“陛下莫要担心,应下此事,让她们长些教训不好么?”
云岫的表情已经写满了不信,她虽说不清楚神机营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光看那些官员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似乎发展得不好。
先前连州还忽悠她说有荣华富贵呢。
“神机营原本是在连家手底下的兵营。”
“连家?”云岫恍然,她那对便宜妹妹的后台。
但是云岫还是不解,问道:“难不成连家将之经营得很差?”
凤君牵着自家女帝的手,眉目平和,很淡定地说了句:“不,连家的底气便来自神机营。”
“那为什么……”
云岫话未说完,就见到这煞神继续相当理所当然地说道:“臣只是打压了一下连家罢了。”
“……”
只是,打压,了,一下?
云岫结合了一下那些官员们的表情,也大概知道肯定不是这家伙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后面云岫自己都觉得没必要问下去了。
“陛下是担心自己输掉么?”初墨禅突然这般问道。
被突然点名的云岫摇了摇头,她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就算这玩意儿某种程度上涉及了国家的面子问题,云岫这皇帝本就当的不情不愿,她还是不算太在意。
云岫的反应早在初墨禅的意料之中,他知阿岫本性如此,自然没打算逼迫她什么。
但是她还是想让那人长教训。
这一次算是真把云岫给逼急了,那个将军被重击腿骨的样子到现在都令云岫有些遍体发寒。
“寻个最好的医女帮莫将军去看看腿吧。”云岫忐忑地说道。
她在初墨禅面前其实没什么底气,在他没成为凤君之前,她至少还算得上一个皇女,现在人家执掌大权,自己便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原本云岫还想多赏赐一下那莫将军,可话到嘴边,却还是给咽了下去。
细细想来,她似乎从未对他提出过要求。
就算他不同意,其实也很正常。
“自是可以。”
在云岫忐忑不安时,她突然听见了回应。
“陛下想做什么,随心便好。”说着这少年还牵起了云岫的手把她往倚墨阁带。
云岫在坐上主座准备拟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要怎么措辞?这个字怎么写才完整?
写到后面云岫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文采都放到了这圣旨上面。
当皇帝真的好不容易啊。
旁边的凤君一直静静陪伴着云岫,偶尔帮她研磨,眼里没有任何不耐烦。
将圣旨给初墨禅瞧的时候,云岫的心里还很是忐忑,就跟小学时交作业给班主任似的。
“嗯,陛下的旨意拟得极好。”少年人不知从何处取出了那块通体莹白的玉玺,走到云岫面前便直接递给了她。
阿岫存疑接过,下一瞬她的手被连带着玉玺一起握住,初墨禅从云岫的身后环抱住她,他用手引导着云岫盖上了这圣旨印章。
这气氛着实旖旎暧昧,云岫的脸都要红成了番茄。
她连忙挣脱,推脱自己要去喝口水。
女孩的背影匆匆,只留下了初墨禅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云岫在跑出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都还存留着初墨禅的温度。
她靠在一堵墙边缓缓蹲墙角,今天发生的事情还真是相当纷乱,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不够转了。
可眼下头上悬着一把大刀,初墨禅的态度暧昧不清,阿朝又莫名入了朝堂。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一直将云岫往他们的泥淖之中拖拽。
她尽量调整好情绪,别让自己的思绪太过起伏,一旦自己心绪不定也容易生病。
待她调整好情绪正好往回走时,便见到凤君从倚墨阁的内室缓步走出,云岫下意识地想要躲着他,便一下子躲到了柱子后面,待她悄悄探头时,就发现初墨禅似乎将手中的一道圣旨交给了一个小仆从。
那人便是初墨禅极其依仗的一个仆人,云岫都已经眼熟他了。
之后初墨禅便离开,云岫好奇,便跟上了阿箬的步子。
只见阿箬重新进了内室,内室里有一个很大的置物架,上面都落了锁,位置隐蔽,周围无人看守。
阿箬将那道圣旨给悄无声息地放到了其中一个柜子里。
云岫看着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可偏偏自己现在也不能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躲在一旁熬过了阿箬离开,云岫大着胆子上前,她记住了落锁的钥匙在哪里,按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那把钥匙。
望着那把锁,她又开始紧张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当有太多的好奇心,如果自己听话乖巧,应该能活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如果没有好奇心,那真的是不算人了。
她生平第一次这般大着胆子打开一道门。
打开之后,发现那道圣旨竟然是自己今天刚写的那道旨意。
果真只是在哄她玩么?
云岫有些生气。
不愿意让她下旨,那便直说呀,这么故意戏耍她,有意思么?
正当云岫气呼呼都快掉珍珠的时候,从圣旨之中掉落了一张规规整整的纸条。
云岫未曾注意这张纸条,她继续往下翻,还找到了她之前被没收的本子,甚至还有一些磨过的铁片,画过的布条……
如果说看到那道圣旨,云岫还只是有些生气,越看到后面,云岫越觉得有些恐怖。
这厮莫不是在收集她的罪证?
啊不对,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啥罪证?
彼时云岫注意到了落在地上的纸条,弯腰捡起的时候手中的画纸也散落一地,她连忙收拢这些纸张,正当她聚精会神地捡东西时,就瞧见了那只若白玉般的手。
抬眼一看,正是初墨禅。
云岫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到了地上,所幸被及时拉住,可因为惯性,二人还是摔在了地上。
纸条也随着云岫的动作飞舞了起来,好巧不巧便落在了她的面颊边。她下意识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陛下的第一道圣旨,谨此纪念。
此时的云岫被这纸条的主人定定地看着,尴尬的气氛再一次蔓延。
“你搜集我的罪证还带分类排序的?”云岫一紧张,说话容易不过脑。
第52章.第五十二个凤君阿岫的连弩
话刚说出口,云岫就听见一声轻笑,少年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萦绕,酥酥麻麻的。
“妻主真是可爱。”他将她抱在怀中,眼中全是满满的占有欲,与此同时,他将几张纸悄无声息地拢到了袖中。
他藏好了纸张,又抱住了她,难得懒散地同云岫躺在了地上。
云岫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害怕,一紧张就容易做错事。
她起身试图和初墨禅拉开距离时,连带着将人家的衣襟给扯开了。
在女尊国这就叫春光乍泄。
而云岫这种行为叫做调戏男儿。
“陛下,此刻尚是白日。”初墨禅的手轻轻搭在了云岫的腿上。
云岫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美少年,喂喂喂,你不要一边说着不要白日宣淫,一边又这样一副要引人犯罪的模样好伐啦。
小女帝义正言辞地看着凤君,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腿上拿了下来。
端的一副不近男色的模样。
“最近墨禅有吃药的。”少年难得显露几分憨态,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云岫,“不会让帝主有了那恼人的孩子。”
云岫一听,更是尴尬,这个世界避孕药是男人吃的,如果女人有准备怀这个男人孩子的打算才会让这个男人停药,如果男人不偷偷停药,若是恰巧另一段时间女人答应给另一个男子生子,那生下来的娃也就算被女人生下来,也会否认其为亲父。
甚至男人可能被直接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