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一下,别想把手铐挣脱,否则你背上的伤口再裂开,老娘真的不理你,就算你发炎溃烂,我也不管,我说真的!”
沈烬霜真怕他发起疯来,不顾一切,她锁住他,只想让他好好休息,不是想让他伤害自己的。
墨夜寒眼眸里的火焰渐渐熄灭了,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抹憋屈:“快点回来!”超过他的忍耐极限,他就把床给拆了!
“乖!”见他总算没这么暴躁了,沈烬霜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才站起来,脸上扬着妖娆撩人的媚笑,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小姐!”保镖手上捧着一套奢华的高贵服饰,恭敬地递给她,“这是少爷的衣服!”
衣服烫得很精细,上面没有半点褶皱,很干净,一尘不染,奢华,矜贵,就像墨夜寒的人一样,每一处都透着非凡的震慑!
“你送进去放着!”他的手拷在床头上,想穿衣服,等她回来解开吧。
保镖脸上立即露出惊恐的神情:“小姐,属下不敢!”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要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他的眼珠就要跟他道别了。
“不敢就在这捧着,等我回来吧!”沈烬霜不想折回去了,墨夜寒现在正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她,她回头,怕是无法离开了。
“是!”保镖的身体僵住了,心里好苦逼啊,这要端到什么时候啊,她要是去个一天半天,他的手都要断掉了。
沈烬霜轻轻掩上房门,微眯着妖娆的凤眼,语气有些深沉地命令:“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听着,是任何人!”
他们现在也该发现她的房间里藏了一个男人,不用多久,肯定就有是非精来找事,要不是她想去找姑姑道别,她一秒钟都不想留下来。
保镖立即挺直腰杆,神情严肃地说:“属下遵命!”
沈烬霜娇艳的红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娇媚的声音戏谑地说:“你不是我们沈家的保镖吧!”
保镖老脸顿时微红,目不斜视,完全不敢多看她一眼,轻咳一声说:“你是少爷的人,就是我们的主人!”
“有前途,你叫什么名字?”沈烬霜随口问!
她竟然问他的名字,一向习惯了当背景板隐形树的保镖有些受宠若惊了,低垂着眼睑,恭敬地说:“属下唐子安!”
“很好,我记住你了!”沈烬霜脸上带着一抹妖娆的笑容,踩着那一双尖细的高跟鞋,咯咯咯作响地从他的面前经过。
沈烬霜的话让唐子安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全身发颤。
不,他不想被她记住,拜托,在少爷的面前,她千万不要看他!
恶趣味地捉弄了一下保镖的沈烬霜,绕过大半的屋子,来到了沈家的禁地!
这里是独立于主屋外面的一处精致的阁楼,里面住着的人是沈静依,里面除了她,只有照顾她的女佣沈柔!
沈博乐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也不准沈静依见其他人,这阁楼里安装了不少的监控,沈烬霜找到了一处死角,偷偷潜上去看她,
“大小姐,你来了!”刚给沈静依喂了水的沈柔,看见她来了,脸上立即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我有一阵子没有来看姑姑了,她最近怎么样?”
沈烬霜躲开了监控,闪进了屋子里,拉上窗帘,关心地问。
沈柔眼眸里的光立即黯然了下来,轻轻摇头说:“小姐还是那样子!”
沈烬霜的心顿时一沉,眉头微皱:“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吗?”
沈柔叹息一声说:“大小姐,你不要白费心思了,小姐已经二十年没有开口说话了,她不想说话,谁能逼她开口?”或者,她已经忘记了怎么开口说话了。
“不,我不会放弃的!”沈烬霜绕过她,快步走进了沈静依的房间里。
沈静依的房间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她坐在轮椅上,安静地望着遥远的窗外,有些苍白的脸很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就那样安静地圈在自己的地牢里。
“姑姑!”看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个样子,沈烬霜感到有些挫败,她轻轻走过去,在她的脚边蹲下,握着她冰凉的手,眸光渐渐变得忧伤了。
沈静依知道她来了,她的眸子似乎亮了一些,又似乎没有,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搪瓷娃娃,除了依然漂亮的外貌,里面只剩下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
沈柔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针灸工具,放在桌子上。
沈静依二十年前被沈博乐打断了双腿,沈烬霜十年前去了拜师,学会了针灸,只要她有空,她都会来帮她针灸,可惜的是,已经过去十年了,她的脚依然没有动静,她忧伤地说:“十年过去了,小姐还是没有反应!”
沈烬霜把沈静依的裙子挽起来,拿起纤细的银针,开始为她的腿施针,她已经二十年没有走路了,沈柔每天都会给她按摩双腿,她的双腿并没有任何萎缩,依然那么光滑有弹性,他们沈家的女人都有一双纤长白皙的美腿。
“姑姑,这次我来是要向你道别的,我不能像以前那样频繁地来看你了。”沈烬霜轻声说。
沈静依听着她的话,眼波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外界发生的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沈烬霜看着她安装在暗处用来观察她的镜子,微攥了一下拳头,有些恼怒地说:“姑姑,我知道你的脚是有反应的,你不肯站起来,也不肯说话,你把自己封闭在孤独的世界里,不与人交流,你以为你这样是在保护自己吗,人生匆匆不过百年,你今年已经四十了,如果你继续躲在龟壳里,你的人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