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虞勾了勾唇,带着婢女前去寻楚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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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乐宁抱着宋长岚的汤婆子暖了不少,只里衣浸了不少汗,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好些了?”
萧乐宁点点头,弯了弯眼睛轻声道:“多谢郡主照顾。”
宋长岚细细打量着她,迟疑道:“你好似与她们说的不一样。”
萧乐宁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宋长岚垂眸笑了笑,这位郡主是镇北王独女,自小长在边关,刚回燕京不过几个月。
“那她们都说我什么了?”萧乐宁笑的软和,眉梢眼尾都融着暖意。
宋长岚望着她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溪水的眸子顿了顿缓缓道:“她们说你命不好,是个专克长辈夫婿的灾星;还说你刻薄堂姐、目中无人……”
萧乐宁默默地听着宋长岚一条条细细数着,只觉得额角青筋跳得厉害:这姑娘也太实在了些……
她正欲开口,紧闭的房门被人陡然推开,一身着华贵绸缎的中年女子径直奔到萧乐宁面前,指着她鼻子怒道:“我女儿如何招惹你了,你竟下此毒手!我那么娇滴滴的女儿,被打晕了扔在雪中,身子骨怎能受得了?”
原是楚夫人……
萧乐宁神色淡淡,抿了抿唇轻声道:“楚夫人您还是等楚小姐醒了仔细询问一番再来兴师问罪吧。”
她偏头躲过那涂着蔻丹的尖锐指甲,垂下眼眸,掩住不悦情绪。
楚夫人看着萧乐宁淡淡的模样,心中好似浇了一锅热油,一股火“腾”地便燃了起来:“你就是这般跟长辈说话的?”
萧乐宁嗅着那浓重的脂粉味不禁躲了躲:“我就在这儿也逃不了,您为何就不能等楚小姐醒了好好问一问呢?”
楚夫人一噎,觉着自己被小辈驳了面子恼羞成怒,正欲抬手便被人死死扼住,半点动弹不得。
萧乐宁压下要去遮挡的双手,看着楚夫人身后那双狭长的幽冷双眸,面色微微一变:可别说些不该说的!
楚夫人转头看向邵煜心头一颤,也怕得紧,一声不敢出。
“你女儿是我伤的。”邵煜眼底带笑,面上露出一抹阴鸷。
他看着楚夫人似笑非笑道:“您不好好管教令千金,我便代劳了。”
楚夫人看着那双阴郁眸子,早就没了来时的气势,也不敢追问,腿脚都软了下来。
萧乐宁瞧楚夫人扶着婢女的手要走,登时便松了一口气。
“慢着。”
森然声音响起,萧乐宁那颗刚刚放回去的心又陡然悬起。她悄悄瞥了邵煜一眼,笼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你还没向萧二姑娘道歉呢。”清冷声音带了一抹戾气。
萧乐宁揪着里袖,诧异不已。
这疯子般的人物谁敢招惹?
楚夫人也不犹豫,连忙道歉,怕的手上冰冷。她不敢多留,带着婢女仓惶退了出去。
萧乐宁缩了缩,眼眸低垂、敛了呼吸,生怕自己引起他的注意。
那道炽烈目光只在头顶停留片刻便逐渐褪去,她余光一瞥,邵煜已出了暖阁。
她抚了抚胸口,喝了口热茶这才觉得熨帖了不少:今儿当真是倒霉的……
“对不住,刚我也对你疑心,所以便……没帮着你说话。”宋长岚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只眼底凝着些许歉意。
萧乐宁侧眸,低笑出声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郡主您这般实在的姑娘。”
宋长岚摊摊手,面上有些无奈:“我也与那些绕来绕去的闺秀们格格不入。”
两个姑娘笑了笑,对彼此皆有些好感。
宫宴结束之时已是夜里,因在冬日里头,风吹的更甚。萧乐宁迎风颤了颤,娇娇弱弱的模样惹的不少贵族子弟心生怜惜。
燕诤冷哼一声,正欲走上前去与萧乐宁说说话,却兀的被人拦下。
他偏头,只见一向独来独往的邵煜静静看着自己,幽深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
“世子找我有事?”
邵煜眸子轻转,瞥见萧乐宁上了马车才让开一步,轻笑一声道:“拦错了。”
燕诤看着已逐渐远去的萧府马车,额角青筋跳得厉害。他咬着牙望向已骑马走远的邵煜,无端地觉得那潇洒俊逸的背影都透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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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兰院中,萧乐宁刚一踏入内室便吩咐亦双将自己的里衣换了下来。
梳洗过后,她倚在塌上总算是觉得身上舒爽了不少。
“姑娘向来谨慎,怎的今日摔了一跤?”亦双细细地在她手肘青紫处抹着化瘀的药膏,心疼的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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