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还算平静，隔着玻璃窗，看着少女略微有了血色的脸，轻轻扯开一抹弧度，“看来你过得不错。”
把父亲送进监狱，还过得这么滋润。
真是个畜生。
林娇垂眸一笑，拢了拢头发，有些羞涩，“我还行，许叔叔要走了我的监护权，认了我当义女。”
“呵。”林开富冷笑，瞄了一眼一边的狱警，暗自咬牙道：“看到我这么惨，你满意了？”
林娇轻笑着答，“是挺不错的。”
“你不得好死。”林开富盯着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诅咒，“小小年纪手段这么毒辣，你会遭报应的。”
命运论，完全是失败者的论调。
“别这样说，爸爸，因为……”林娇卷着绵软的音色，可爱道：“我早就在地狱了呀。”
所以十八层，还是三十六层，都没多大关系的。
林开富被气到没话说，想扑上去狠狠撕碎她的嘴脸，又想起前两次激动后，狱警的警告。
“如果再有下一次暴力行为，我们会送你去精神鉴定。”
所以，他生生压下了这口气，要笑不笑，十分僵硬，“你如果是来看我的笑话，那要让你失望了。”
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熬过这一阵，风声一过，他会继续上诉，就不信抓不到林娇的把柄。
然而设想是美好的，现实中，林娇歪着脑袋看他，嘴里嘟囔着：“是吗？”
随即她拿出一张纸，推到玻璃罩前，正好能被他看见的角度。
“网友们很热心真诚，怕我以后过得不好，所以给我筹集了很多钱。”林娇轻轻柔柔说着，就像乖女儿在跟爸爸报告，指尖往纸上一点，她舔了舔唇，声音骤低了几分，“不过我把钱都给这里的人了，拜托他们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