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但苏桉一点都没躲,只是难忍本能的闭了下眼,然后就感觉自己前额碎发被轻撩一下,而等那只手离开、苏桉再睁眼时,就见林砚匀长漂亮的手指上缠了几丝红线。
看材质,它们九成九来自刚才两人三足的绑腿布。
苏桉顿住了,林砚却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腕,面无表情道:“走吧。”
“去、去哪?”
那人挑眉:“你不是要陪我去医务室么。”
“啊……啊对!”
林砚眼中又出现了苏桉看不懂的情绪,但似乎……他也不需要全部都懂。
只要林砚不介意他的“惦记”就好了。
光是知道这一点,苏桉嘴角就开始疯狂上翘,一时再顾不了其他,桉哥低头轻咳了一声,跟体育老师告完假就带林砚往医务室去了。
而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霍穆心情复杂极了。
他说的天鹅当然不是林砚,这一点,林砚也明白。
跟家境优渥、娇生惯养的苏少爷相比,活在泥泞里的那个人是谁,相当明显。
但既然天鹅肯垂怜,泥泞中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林砚作不经意回头,微沉目光同霍穆四目相对,后者浅瞳微眯,一样没有任何相让的意思,当然,这一幕也让角落存在感极低的宋青禾捏紧了拳头。
宋青禾发现了,他不止难从苏桉身上夺得瞩目,就连霍穆和林砚也在忽视他。
不过,这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越不起眼的人能做的越多。
……
林砚的手并无大碍,就像霍穆说的,他只是蹭破了皮而已,但这不妨碍苏桉的关心,毕竟林美人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校医说浅创口没有包扎的必要,太密封只会影响恢复,所以医务室只给林砚做了表面清洗和简单的消毒处理。
可林美人伤的是右手,蹭破流血的地方又恰好在小指那侧,写字很容易蹭到,晚上骑车回家握车把的时候也不方便。
苏桉越想越觉得内疚,可他也帮不了林砚什么忙。
体育课是下午第三节,晚上上自习的时候苏桉写两笔作业就忍不住往林砚那边看上两眼,生怕他的手还会出血。
值得庆幸的是林砚的伤口真的很浅,那人也远没有苏桉想象般脆弱,破皮的地方快结了痂,林砚完全不受它影响。
晚上放学回家,苏桉照例与林砚同行,桉哥要带回去的书不多,他怀抱书包等林美人的时候目光依然落在人家右手伤处。
很奇怪,凝固的血迹在林砚手上有种诡异的美感。
纸片人战损是真的香,苏桉以前相当好这一口,可同样的事落到林砚身上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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