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橘打了个哈欠,舔了舔爪子,“嘤?”
“你起来,看一看我胸前有没有黑雾冒出来。”
“黑雾?没有,听琴你难受吗?”
“没事。”
路听琴手臂微颤着,拎起奶橘的竹篮子放到地下,“去找厉师兄随便要几本书,回来念给我听,好吗?”
“嘤,话本可以吗?阿挪不想念正经书……”奶橘的鼻尖蹭着路听琴的手。
“……可以,但书不分正经不正经,知识是能够获得乐趣的东西,不能和枯燥联系在一起。你这个说法是从哪学的,待会跟我好好说一下。”
奶橘尾巴炸成毛团团,一边往外撒腿跑,一边叫出声,“嘤嘤嘤,知道了嘤嘤!”
后来,路听琴在阿挪错字连篇的阅读中,一门心思纠正读音,忘了心口的钝痛。
再一日,厉三帮他看诊。
“他们回了吗?”
“再等等。”厉三把路听琴的手腕放回被子,帮他将被子盖好,“很冷吗?”
“有点。”
“我把炭火烧热了,这样会热吗?”
“还可以再热一些。”
路听琴迷糊着说。他头很重,胳膊一阵一阵发冷,心
口依旧疼着,好像待在一个冰窟里,骨头里每个缝隙都是冷的,指尖尤其冰凉。
厉三这次没有马上走,他趁奶橘睡得正香把竹篮子搬到外面的房间,又拿了几个汤婆子塞进路听琴的被褥中,等到路听琴紧促的眉头微微松开,才走出门拿出传音符。
路听琴没有睡着。他知道厉三的动作,但太过疲惫做不出回应。他朦朦胧胧地察觉到,这种状态就好像前些日子,他无所谓求生,单纯等死时的样子。
魔气发作时胸前会往外溢出黑雾,玉牌也会浸出师祖的灵力。此时他算不上发作,只是身体衰败,单纯快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