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摸着奶橘,沉默地注视着叶忘归。
叶忘归心思简单,脸上藏不住东西。路听琴看着看着,心里沉甸甸的。
“师兄。”路听琴指出道,“你也想去。”
叶忘归眼神四下乱飘,“不是我要逃课,我找老三代了。”
他当然想去。
玄清门内,战力最强的就是他和嵇鹤。路听琴轻功无双,但大病初愈、身有旧疾。副首座陶晚莺虽然也能打,但从远方赶来,恐来不及。
路听琴高热昏睡后,厉三说的判断,无时无刻萦绕在他们几个做师兄的脑中。
要是师父晚回来一步,来不及给玉牌续灵呢?要是就算压制了,最后也净化不了魔气呢?
叶忘归想起这个可能性,手都在颤。
问道台上,他的灵绳捆绑路听琴,差点以为路听琴是自愿堕魔,准备为一方百姓除魔挡灾,清理门户。
要是……现在的路听琴,支撑不住,再次被迫堕魔呢?
他修道多年,鸣旋剑混了个天下闻名,最后,竟是要刺进师弟的胸膛吗?
叶忘归蹲下来,挡住自己的脸。他胸口起伏,眼睛微红,不愿被发现,显得分外可怜。
路听琴不知叶忘归想了这么远,自我拷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只当大师兄又闹起脾气。
他找了张手帕垫到桌面上,搭出一个临时被窝,将玩累后睡得昏天地暗的奶橘塞进去裹好。起身,望向殿门口。
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挡住光线。
厉三穿着黑紫相间便于活动装束,背着包袱,手拿一个镂空的银盘,匆匆向殿里走来。撞见路听琴,一愣。
路听琴板着脸,从厉三的包袱,研究到厉三的表情,语气冰冷,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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