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气不打一处来,挥开他的手不想理他。
盛放看着他的背影,单薄瘦窄的肩膀,忍不住从后面一把抱住他,下巴抵在他颈窝里:“别生气了,咱们俩什么关系,别说咬一下了,小时候更过分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你要是真不开心,我也让你咬回来好了,来。”
盛放说着,还真把自己的脸伸到前面,露出来给他咬。
周夏一扭头看到他的侧脸,纤长的睫毛下是高挺的鼻梁,下颌线条石刻般英俊,不愧是江大鼎鼎有名的一校之草。
对着这样的脸谁还能气得起来,周夏叹气,抬手把他的脸推开:“盛放,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有分寸了。”
盛放皱着眉头,反而更紧地抱住他:“什么分寸,咱们俩一直这样就是分寸,别说是现在,就是以后,一辈子,都要这样才好。”
说罢,又侧头问他:“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又听别人乱嚼舌根了。”
周夏淡淡地笑:“没有人说什么。”
“就是有人说也不要管他们,我们好我们的,关那些闲杂人等什么事。”
盛放不甚在意地说完,又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夏夏,咱们俩一起长大,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你别跟我生分,不然你知道我会很伤心的。”
身后的人说完,还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轻轻蹭着,像只撒娇的大狗。
周夏的心都被他蹭软了,抬手在他脑袋上揉揉,刚好看到共撑着一把伞路过的两个女生,对着他们俩偷偷地笑。
周夏这才想起来盛放这样抱着他的姿势有多暧昧,好在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几个行人。
薅住他的头发轻轻抓一把:“好了吧,快起来,还在路上呢。”
盛放浑不在意,又继续蹭蹭:“夏夏好香。”
周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红着脸用力拍他:“香什么香,你能不能分一下场合,快点起来。”
盛放被拍得很疼,还有些委屈,站起身,叹口气:“夏夏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温柔了。”
周夏白他:“你要是再磨叽,我还能对你更不温柔。”
盛放顿时又露出他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神。
周夏不想理他,抬头看着还飘个不停的大雪:“好冷啊,快回去吧。”
话音刚落自己的手就被另一只比他大很多的手掌包住,周夏愣愣,侧头看向身旁的人,想要甩开:“你干嘛……”
盛放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哼道:“不让抱就算了,牵也不给牵了,夏夏你对我还能不能再狠心一点。”
周夏拿他没办法,咬着牙,恨恨地撇过头。
这个世界上真是没有比直男更可恶的存在了。
两人一路淋着雪回到学校,或许是吹了冷风,一整天情绪又太过跌宕的原因,晚上周夏竟然发起了烧。
当时盛放正在洗漱,浴室的门一下被从外面推开,吓得盛放差点吞一嘴的牙膏沫,扭头刚要发火,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孩。
周夏穿着睡衣,脸颊红红的,看到盛放瞅向自己,便撇着嘴巴:“盛放,我身上好热。”
盛放一听,立刻拿牙缸仰头漱干净嘴里的泡沫,用干毛巾把嘴巴擦好,迈步走过来,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想到自己刚碰过水的手凉,便又收回来。
低头抵上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贴了一会,咬牙说道:“发烧了。”
说完直起身,刚要发火,可看到面前的人眼圈通红,蔫耷耷没有半点精神的模样,又不舍得真的对他生气,沉下脸,圈住他的腰一下把人抱起来。
“祖宗。”
盛放抱着人从浴室出来时,另外两个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萧北叼着根棒棒糖,还故意打趣:“小情侣今天解锁新玩法,洗鸳鸯浴了?”
盛放没理他,腾出手把周夏床前的帘子撩开,将怀里的人小心放到床上,捞过枕头垫在他脑后,盖上被子后还把被角都掖好,极尽体贴和细致。
“先睡会,我去给你倒水拿药,吃了药就没事了,嗯?”
周夏眨着睫毛,半遮住眸子里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清亮的水光。
“你快点。”
盛放只是看他这样就要心疼坏了,摸一下他烧得红扑扑的脸颊,起身走开。
楚季南看他打开柜子忙碌的背影,担心地问:“放哥,周夏又生病了?”
“啊?”萧北也摘掉耳机:“不是吧,这感冒刚好没两天,咱们的小公主是怎么回事啊,这多病多痛的,要不改天去庙里拜拜吧。”
盛放找到他特意为周夏备在宿舍的医药箱,在里面翻退烧药和退烧贴。
听到后面两个室友担心的询问,只是简略回答:“发烧了,可能是下午吹了会风,没事。”
盛放找到药,又倒了杯温水,走到周夏床前扶他起来吃药。
周夏一闻到药味就皱起眉头,小脸苦巴巴:“好苦啊,不吃好不好。”
盛放虎着脸:“不吃烧退不掉,乖。”
周夏垂死挣扎:“可是好苦……”
盛放知道他不是娇气的性子,就是单纯怕吃药,但他天生身体就弱,三天两头的头痛发热,再怕这药也得吃。
伸手在他额头上探探,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吃完奖励你一颗大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