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又叹了一声,神思恍惚间后脑勺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乔建国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年纪轻轻的,装什么老成?”乔建国的拐杖在地面上敲的哒哒响,“还学着人叹气?”
突如其来被人打了一下,乔衍惊呼了一声,却还是紧攥着手里的简谱不放,只空出一只手揉着后脑勺。
“卧槽爷爷,你要是一巴掌把我拍傻了,你的万亿遗产谁来继承?”
乔建国抬手欲往他后脑勺招呼,却被乔衍眼疾手快躲开了。
“龟孙子。”乔建国没好气啐了一口。
乔衍笑嘻嘻凑上前:“那你就是千年王八了。”
“滚犊子!”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乔衍终于抱着受伤的脑袋,可怜巴巴地坐在一边,手心还攥着那本简谱。
只是书角一侧多了个折痕。
乔衍心疼地抚着上面的褶皱,还对着简谱自言自语了一番,吓得坐在他旁边的乔建国以为他魔怔了。
不会真的被打傻了。
终于见书角的褶皱不明显,乔衍松了口气,又虔诚地将简谱合上,就差来一个双手合十祈祷了。
乔建国眼角抽搐,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了简谱里头的曲目,他都差点怀疑那里面是什么脖子以下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保证乔乔的出场一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动地泣鬼神!
感谢宝贝们的营养液呀,么么
第十七章
是夜。
夜风清冷,温以宁裹着被子蜷成一团,两完细细柳叶眉轻蹙。
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一侧,指尖隐约泛白。
她已经好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梦里自己还是五岁孩童,扎着小花苞,怀里抱着刚摘下的莲蓬,踩着一双小短腿蹬蹬蹬地往母亲房里跑去。
她听母亲身边的人提过一句,一入夏母亲便喜吃莲子羹。
只是温以宁身子骨不好,温少卿不肯让她过去湖边采摘,今天还是她求了爷爷好久,才得了首肯。
温以宁兴致勃勃地抱着东西穿过月形拱门,她身子小,走的又是小路,很快就将张妈甩在身后。
薛凝的院子一向冷清,她不喜温家人,连同着佣人也不喜在跟前伺候。
只是那天不知怎的,院子竟无端多了好些人出来。
见到温以宁,佣人小小惊呼了一声,温家捧在心尖上的小小姐,没有人敢得罪。
只是今天这里头——
有佣人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又快步走到温以宁面前,温声道。
“小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母亲。”温以宁怯生生道,又晃了晃手里的莲蓬,“我摘了莲蓬,可以给母亲吃。”
若是平时佣人铁定不敢不让温以宁进去,只是今天那位爷在里面,给佣人十个胆子她都不敢打扰里头的好事。
她定了定神,半蹲在温以宁跟前,和她平视:“小小姐是想给夫人做莲子羹吗?厨房在那头,我带着你过去。”
见温以宁有所松动,佣人趁机拉着她的手想要往外走,“夫人在午憩,等莲子羹做好了,你再……”
只是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花瓶破碎的声音,温以宁面色一凛,顿时甩开佣人的手冲了进去。
“妈——”
尖叫声戛然而止,梦境和现实交融,分不清真真假假。
温以宁从梦中惊醒,胸前剧烈起伏。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额前果然出了密密细汗。
温以宁喘着气,玻璃窗前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一幕到底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少阴影,以至于那段时间她经常从噩梦惊醒。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又想起这件事来。
缓了许久,气息终于平静下来,只是却怎么也入睡不了。
窗外月色清冷,温以宁轻叹了一声,动作熟稔地拉开旁边的小柜,和往常一样摸索着找着药物。
只是过了半晌还是没摸着熟悉的瓶子,温以宁狐疑地噫了声,终于想起自己的睡眠糖被许诺收走了。
那东西有副作用,许诺发现她房里有睡眠糖就直接收走了,只是翌日让人送来了安神茶。
听说还是他自己调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