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的目光就没从温淮期的手移开过,“什么?”
他回过神来,以为这事过去了,却没想到温淮期又重复了一遍。
盛西浔嗯了一声,回忆了一遍自己并没有告诉过温淮期,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车上依偎的触感又冒了出来,盛西浔仓皇地低头,明明此刻没和温淮期靠近,却仿佛闻到了对方衣领的洗衣粉味,像是能驱散那一瞬间他听到严津声音本能的害怕。
温淮期也很坦诚:“我问过岑观。”
站在一边打下手的盛西浔种种啊了一声:“什么?”
他揉面揉得腾不开手,看上去很用力但又毫无章法,又被温淮期打发去剁肉了。
温淮期先道了声歉:“对不起,擅自问了你之前的事。”
盛西浔也没生气,他只是惊讶:“是观观和你提过他吗?”
温淮期摇头:“你不是和我说过朋友的事吗,我就问了问岑观,他告诉我的。”
温淮期没说是他问一句岑观答一句。
第二天岑观睡醒回过神来,还非常郑重地和温淮期谈了他和盛西浔的关系。
比如是真的喜欢吗?
多喜欢?
温淮期回了一句是,很喜欢。
但岑观这个问法又让他怀疑起盛西浔之前和严津的关系。
盛西浔这个人出乎意料的纯净和迟钝,他和温淮期描绘的朋友关系,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界定的朋友。
甚至情侣都很少有做到那种地步的。
那盛西浔受到的伤,是之前那段错误的[朋友关系]造成的呢?
盛西浔没想到岑观居然和温淮期私底下还有联系,他讶异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高兴。
下一秒慌张改过了微微的不高兴,他急忙问:“他说了什么?”
温淮期:“说严津对你伤害很大,你们绝交了。”
他揉面揉得很是熟练,然后揉成一个个的小面团摆在台面上,也没看盛西浔,问:“如果可以的话,我能知道具体为什么吗?”
可能是温淮期自带的那种气质,很容易让牵动盛西浔的情绪,而且这种话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
盛西浔迅速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冷酷了。
他急忙说:“当然可以!”
温淮期看了他一眼:“会很勉强吗?在车上你都发抖了……”
身体的反应代表本能,温淮期很难不去猜测严津对盛西浔做了什么,才能让对方在雨夜里昏倒在路边。
盛西浔抿了抿嘴,“其实也没很严重,我只是做好了这辈子都不见他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还在s市,明明说出国了的。”
温淮期有点讶异最后的走向,问:“你们彻底不联系了吗?”
盛西浔点头:“我以为他像我一样,都是朋友,但他却总说我做得不够好。”
他剁肉剁得手都酸了,又看了眼温淮期动作迅速切好的香菇末蒜末等等配料,越发觉得自己菜得可以。
又觉得温淮期不愧是传统男二,非常居家。
盛西浔顿了顿:“他要的太多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而且和他待在一起,我都不能和其他人交往。”
刚转学的时候盛西浔也没有很快融入班级,毕竟前面十年都在国外,他说普通话都不太流畅。
也就和岑观一起吃饭。
严津是高一级的学长,盛西浔第一次认识他,就是体育课的邀请。
严津和隔壁班打球赛,缺人,就把因为岑观请假一个人站在边上发呆的盛西浔叫走了。
转校生一口塑料中文,中英混搭,怎么听都很装逼,再加上盛西浔长得高冷,其实一开始不讨人喜欢。
大部人喜欢他都是在二次接触之后。
盛西浔:“刚开始我们玩的挺好的,周末聚餐啊去攀岩踢足球之类的,但时间一长,他就说太多人,我都看不到他。”
剁肉的声音很是沉闷,但意外地解压,盛西浔垂着头:“可是我很喜欢出去玩啊,两个人形影不离也好累的,然后就吵架了。”
温淮期没有朋友,但也知道朋友的距离是什么。
严津明显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围,只是身边这根木头压根不开窍。
温淮期特别庆幸,这个时候伸手把盛西浔拉了过来:“肉已经够碎了,可以包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从后面抱住盛西浔。
刚回家的盛决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自己弟弟以一种亲密的姿态被人抓着手做汤圆。
盛西浔,在厨房,做汤圆。
这个画面太可怕了。
盛决到现在还记得盛西浔炸厨房的壮举,煎个牛排还能把牛排炸到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