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小时是老师们自由指导的时间,一共八位老师,五十八个学生。
一位老师只需要负责单独跟七/八位学生讨论个六分钟左右,跟大家聊聊为什么要写这个角落,再指导一些描写上的小缺点。
乔依之本以为今天的安排跟昨天一样,每个人写点东西让后上台演讲。
哪想到居然还有课后作业指导这个环节!
她颇有些心虚的瞄了李闻风一眼,然后迅速的收回目光。
给乔依之指导的是昨天台下那位卷发女老师,她坐在乔依之对面的座位上,跟她面对面。
第一句就是:“你这个选题角度很独特,切入点把握的也很准,不错不错。”
乔依之松了口气儿,脸上也带了惯用的温和笑容。
但卷发老师下一句话就是:“很巧的是,你跟李闻风同学,两人都写了楼梯间,这默契,真的没谁了。”
乔依之:“……”笑容当场就僵在脸上。
直到听完老师的赏析,乔依之的表情依然崩着。
她上辈子好歹也是成年人,虽然老师隐藏的很好,但她还是能识别出老师眼中偶尔闪过的兴味。
……乔依之觉得,这位老师肯定在思考自己跟李闻风在楼梯间干了什么。
重点,黑漆漆的楼梯间。
早知道,她就不大脑一时冲动写楼梯间了,写后街都比这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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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赛内容是诗词接龙。
依然是两两一组做比赛,谁在15秒之内接不上来谁就输。
跟初中生分到同一组的那个男生昨儿赢了后得意洋洋,哪想到今儿当着所有人的面玩诗词接龙没比过初中生。
他脸色煞白,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过,说实在的,初中生比高中生的课外阅读时间能多那么一点点,不用每天沉浸在数理化/政史地里面。
所以,不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轻视他们。
乔依之这边,跟陈橙一来一回对了三十七句,陈橙才败下阵来。
这回,就算是她失败了,班里的同学还是说:“好强啊,两人都好强。”
李闻风跟费苹比的更激烈,他们直接说到了四十多句,最后费苹在十五秒之后才想到了下一句,但时间已经过了,她还是失败了。
这下,费苹开始正视起自己这位远视的同桌。
如果说昨天他那篇微悬疑文章是另辟蹊径才赢得,那么今天……这诗词积累量,不可谓不丰富。
费苹张了张口,原本想问李闻风是不是跟乔依之一样厉害。
但一想到那句‘我认识你吗’,费苹还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她发誓,再也不跟这种没风度的男生主动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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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完后,老师们又分析了两篇文章。
因此,这天放学时间比昨天要晚一点,课后作业也是跟文章赏析相关的。
老师说:“看文章,不仅要看其形,更要看其骨。一篇文章的框架、脉络无非就是这几种,这几天我们会把每一种都挑出代表作来给大家赏析。还有,我知道你们有摘抄好词好句的习惯,但我更希望,你们有一天可以写出自己的金句。大家加油。”
随后,每个人领到了一本语文报杯出版发行的历年国奖文章选集。
老师开始说作业:“今天的作业是任意选两篇文章,按照今天讲解过的赏析过程给你选择的文章做分析。距离决赛只剩下五天了,大家辛苦一点,加把劲。”
乔依之今儿坐在靠后的位子,等前面的初中小朋友们先出去了,她再出门。
陈橙则飞快的收拾了书包,跟在教室后面等她的费苹招招手,就跟乔依之说:“我、我今天跟她一起吃饭,昨天谢谢你和李闻风。”
乔依之关于‘楼梯间’的尴尬心情经过一个白天的调整,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她说:“不客气,拜拜。”
“拜拜。”
乔依之没问陈橙昨天为什么要跟着她和李闻风吃饭,也没问今天陈橙怎么又跟费苹和好了。
总之,在十几岁的年纪,跟朋友吵吵闹闹分分合合都很正常。
乔依之也不是感情导师,不想搀和进去。
好在今儿晚吃什么不用纠结。
乔依之跟李闻风去了后街,吃到了牛肉粉丝汤,配着烤的外酥里嫩的饼,真的让人吃了还想吃。
原本饼里面可以夹炒青椒,但乔依之不能吃辣,李闻风知道小乔一向有吃辣的心,但没有吃辣的嘴。
所以他也就陪着小乔吃干饼,不然她看了肯定眼馋。
两人吃完饭往回走,已经七点过了。
不同于来时的冷清安静,回去时河边的坡上‘长’出不少黑漆漆的人影。
而且还是成双成对的。
乔依之几乎瞬间就明白楼梯间那个男生一直在强调的‘情人坡’是什么。
她那优秀的记忆力很快便把男生对情人坡的描述全都调出来,什么蚊子多、记得带花露水……
乔依之想,蚊子多不多她不知道,就是这氛围,真的太过暧/昧了。
这会儿,可能是大家吃完饭来情人坡聊天的高峰期,身边一直有牵手的男男女女经过。
有些不作关注,有些看到她和李闻风的书包,还留下一句评价:“背书包来谈恋爱,可真的拼。”
“手还没牵上,现在的大一小朋友好纯情。”
乔依之:“……”
终于走过了那段青石板路,乔依之可算松了一口气。
李闻风看着她,狭长的眼眸里带着笑:“看到这些都紧张,乔工以后真正谈恋爱,该怎么办?”
他其实早早的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却一直拿捏不准自己在小乔心目中的地位。
更不敢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贸然坦白。
昨天听到那句话后,李闻风一晚上都没睡好。
早上五点多才坐在桌案前,写了昨天的作业。
李闻风明白,在自己现在这个年纪,就算有上辈子的记忆,学习依然得排在前列。
但在学习之前,第一重要的是守护乔依之啊。
兴许因为问话人是李闻风,乔依之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地/下/情?”从来不带秀恩爱的那种。
李闻风依然笑着,他轻声说:“依你。”
乔依之:“???”感觉自己好像被占了便宜,但又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