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知道旁人的安慰永远抵不过自己一瞬间的豁然开朗。
这过程很煎熬,但必须有人逼着他往前看,必须用人逼着他用刀哪怕刮骨疗伤,也要把那些陈年烂疴给刮掉。
至于刮掉之后的伤口,有他会帮他愈合。
祁迹下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他在天台上想着想着睡着了,这一睡竟然睡了两个小时。
工作室里还是很热闹,最近大家为了赶片子都不分昼夜。
他走到剪辑室,张榕还在埋头苦剪。
“祁导,醒了?”张榕见祁迹盯着睡得一头糟的头发晃进来,笑着问。
“嗯,诶呦这一觉睡得我,舒服。”
“别舒服了,赶紧看看发型吧,没形象了都。”
祁迹一愣,快速往卫生间走去。
“靠,刚才见到毛桃我说他瞎乐啥呢,合着在笑我。”祁迹到卫生间一看,这发型都快睡成梅超风了。
“诶对了,林思取走了?跟着时与安走的?”祁迹一边拾掇发型一边问张榕。
“嗯走了,我看他俩走的时候都挺平静的,好像没啥大事儿。”张榕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才知道林思取的事情。
“没想到啊,时医生和小林竟然是亲兄弟,不过这么说起来,他们俩还真长得有点像。”张榕想找个形容词,但愣是找不到,“咋说呢,就……都挺好看的”。
给祁迹乐得:“瞧你这形容词匮乏的,赶明儿上毛大师那儿培训培训吧”。
两人正说着,祁迹一直留在剪辑室桌上的手机响了。
“祁导,手机响了。”张榕喊道。
“来了。”祁迹从卫生间出来,拿过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一挑眉。
他大学电影社的副社长,祁迹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明白了这是打电话来干嘛的,下意识就想挂掉,但犹豫再三还是接了。
“哟,常导,稀客呀,难得见你打电话给我。”祁迹一接电话,换上另一幅面孔,他边说边朝外走去。
“得了小祁迹,你这是损我呢。”常淇比祁迹大两岁,现在也是导演,主攻电视剧,在业内也有几分口碑。
“谁不知道祁导如今如日中天,我平时要老骚扰你那不是讨嫌么?”常淇这话半分真心半分羡慕。
“可别,最怕人捧杀我。”祁迹拿出手一摆,敬谢不敏。
“行了,不跟你瞎扯了。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你,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常淇说回正题。
“说啥啊,我不知道啊。”祁迹装傻。
“行了啊,再装就没意思了。我说你都多少年没来电影社的聚会了,这次总该来了吧。”常淇埋怨道。
“我不去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干嘛啊?”祁迹撇嘴。
“诶呦祁导,这都多少年了,这么点破事儿还过不去呢?”常淇开了脑洞,“不是,你不会是心里还对人秦钦有想法吧,怕见了面又要旧情复燃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