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疼归心疼,做人还是要理智。
你把你自己的手骨给她,岂不是要毁掉一个完好的东西去修复残缺?
残的就是残的,就算修上了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而你的手,却是从此彻底地由好的变成了动过刀子的。
这不符合价值守恒定律,你是学经济的,应该比我懂,这样做有多得不偿失?”
蔺心仪谆谆教诲,苦口婆心。
她也很关心黎荆曼,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她来面诊后时刻关注着她治疗的进度,从而得知傅景行竟然做穿刺实验。
关心归关心,对外人的怜悯到底是比不上对自己儿子的亲厚。
蔺心仪并不愿意让傅景行对黎荆曼过多的付出。
“妈,你怎么来了?”
傅景行有些头疼地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
“夫妻之间谈的是感情不是交易,如果事事都要谋求公平,那多没有意思。”
蔺心仪面色微变,沉着脸:“这是她要求你做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傅景行闻言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你不会觉得有人可以让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吧?”
蔺心仪还欲多说,傅景行突然正了神色,淡声道。
“放心,我做事之前都会考虑好后果。
对我而言,一根小小的手骨算不了什么,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至于曼曼,她现在失去记忆,我们两个相处的很不错。
我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手骨给她也算是留个保障。
万一有朝一日她恢复记忆,想起我们之间不愉快的东西。
有这根骨头在,她就算跟我闹,也不会闹得太狠。”
傅景行睨着自己的手,动了动手指,目光落在白润的指尖,散漫一笑,语气平淡。
“我欠她的太多了,还是还不上了。
她又不是会不计较的性子,既然如此,便也让她欠我一次。”
他把目光转回蔺心仪身上。
“比起一块可有可无的骨头,我更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
“妈,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
往往一个人童年越是没有得到什么,长大后,那东西就越会成为他的执念。
你没有给过我圆满的家庭,便更加不能剥夺我自己追求这一切的权利。”
蔺心仪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而无力,那双和傅景行像了八分的眼睛,怔怔盯了他足有半分钟,嘴唇几次蠢动,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傅景行有理有据,甚至不惜内涵她这个母亲做的不称职,以至于她彻底的无话可说。
手术终究是开始进行了。
医生给傅景行打了支麻醉针,傅景行特意要求他别过量,他想清醒的参与手术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