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神鹰微微色变,但依旧镇静心神,一挥臂膀,说道:“诸位,无需揣摩,也不必惊慌,对我来说六元丹强者固然也很厉害,却没有颠覆我们山国咆哮的实力。接下来,请所有人都一同跟我出去瞧瞧是谁在扰人清梦。”
……
虚家。
虚渡鸦正在怒火熊熊地训斥着他平素最宠溺的孙子:“青禾!你岂能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在众目睽睽下险些一拳击毙我曾经的亲兵?你是在藐视我的权威吗?你可知晓,我们虚家的族规上清清楚楚写着:绝对禁止对本族杀戮,除非长老院集体审判。”
虚青禾颓然地跪着,抱怨道:“我一开始只是教训下骚扰我的疯子而已,我也万万没想到,那一对老兵夫妻会忽然冲出来挡住。何况,爷爷,您该知晓我对您从来都是满心满意尊重的。倘若我清楚虚麋鹿曾是您的亲兵的话,我一早就会停手的。现如今……大祸已酿成,我有心弥补,却也无力回天啊。”
“烈炎,已死。”
虚青禾的兄弟,虚翼熊淡淡嗤笑着提醒他们。
“也就是说,将烈炎视为亲子的虚麋鹿,将跟虚青禾你不死不休!”虚翼熊淡淡地说,“我们山国咆哮部落,一向是赞同血亲复仇的。你既然杀死他的儿子,那就得接受他的报复。”
虚渡鸦登时头疼得很。
“我们是兄弟,兄长就袖手旁观,看我的笑话?”虚青禾冷哼,眼神骤然眯缝,“说起来,此事真的是古怪得很呐。为何一个疯子会闯入虚家酒楼,而且专门跑到我面前来骚扰我呢?为何虚麋鹿会出现在那里?依我看此事真是猫腻颇多,很像是有人意图骗我入彀啊。”
虚渡鸦双眉紧锁,诚然如虚青禾所说,事情里里外外都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推动,令它怪诞得很。
虚翼熊幸灾乐祸地嗤笑:“事到如今,你竟然妄图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栽赃给我?虚青禾,你的残暴人人皆知,上回活生生打死一名乞丐的事情,至今都是坊间美谈呢?你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再说,他是疯子,谁能控制他做任何事情呢?他做任何奇怪的事情又有任何问题吗?他是疯子。”
他是疯子,就能够解锁所有的事情,完全符合逻辑。
随后,权衡利弊的虚渡鸦,就即刻听到一声咆哮,在苍穹上响彻!
他勃然色变,露出忌惮的神情。跟身为七元丹武圣的烈神鹰不同的是,虚渡鸦的修为仅仅只有六元丹,所以他立刻就清晰意识到,那名正在咆哮的武圣,绝对有着跟他一战之力。
“走,倾巢出动。”虚渡鸦咬牙,从墙壁上扯下一架宝雕弓,弯弓射苍穹。
一支穿云箭,渡鸦们登时遮天蔽日地应召而来。
……
无数人都聚集在烈豺狼的小屋前,原本,那是所有人都唾弃的所在。
而此时此刻,一条太古魔龙正在苍穹上逞凶,他叼着已经支离破碎的烈豺狼的尸骸,一口浓烈龙息喷吐,登时将它烤熟。
随后,魔龙就直接将尸体七零八落地摔在地板上。
魔龙结束掉施暴后,基本上目睹到那血腥一幕的山国咆哮百姓们都恐慌沸腾,转身想要逃窜。
但从魔龙身上却传来一股浩瀚凶威,瞬间震慑住所有未满三元丹的武圣,令他们瘫软在原地,根本就没法挪动脚步。其中就有正焦头烂额地准备变卖家产为安葬烈炎而奔走的虚麋鹿和虚百合老夫妻。
“虚青禾,滚出来受死!!!”
穹窿上滚动着魔龙的咆哮。
所有部落的武圣们尽皆愕然,原本,他们是想要一同出手诛杀作孽的魔龙,拯救部落的,但魔龙貌似很有智慧,而且指名道姓,很显然纯粹只是复仇而已。
而先前那一颗滚落的头颅也被人认出来:“那是酒鬼烈豺狼啊,他的首级……魔龙真的在猖獗杀人。”
烈神鹰的咆哮已经从远方传来,一名浑身缠绕着浓烈紫霞的魁梧男人大步登天,瞪视着苏狂:“何方妖兽?竟然猖獗到在我们山国咆哮部落肆虐?!即刻离去,我可饶恕你不死。”
“烈神鹰大人,它已经屠杀我们的同胞烈豺狼啦,那可是正宗的烈家人啊。您一定得秉公主持公道。”
“没错,严惩凶手,绝对不能任凭杀人狂徒跑掉。”
所有的部落百姓们都在一瞬间获得主心骨,全然忘掉他们失魂落魄拔腿就跑时的悲惨模样。
烈神鹰却是双眉紧锁,他在一瞬间就察觉到眼前魔龙的修为,四元丹武圣,但他却是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对方的战斗潜能恐怕是在五元丹之上。那样潜力无穷的妖兽,除非必要,烈神鹰根本不愿招惹。万一它逃之夭夭,稍微蛰伏十年,修炼到六元丹的话,那自己就算是七元丹强者也未必能抗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