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慈皱了皱眉,回想起某些细节,陡然严肃道:“你不知道你的腺体还处于应激状态吗?我在你的病历本上写的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接受任何手术的。”
简漾目瞪口呆:“啊?”
他心太大,压根没有看过病历上的医嘱,刚刚就诊时,他没提,医生也就没有要求看他的病历。
穆慈揉了揉眉心,克制住自己管教病人的职业病:“把你的病房号告诉我,我现在过来。”
简漾有些紧张,磕磕巴巴道:“住院部信息素科1101室……”
穆慈推掉了下午约好的高尔夫,临时改道,驱车赶往海城一医。他一向公私分明,将私人时间看得很重,这是他第一次为了接诊过的病人牺牲休息时间,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在驱使着自己。
穆慈赶到病房时,仍穿着一身纯白的夏季球服,修身吸汗的弹性面料将他高大健美的身型勾勒出完美的线条,金丝框也换成了方便运动的隐形眼镜。
他和简漾是同龄人,脸上的岁月痕迹和过往经历带来的沉淀感明显比简漾要多得多。乍一看去,有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醇厚魅力,与穿白大褂时判若两人。
简漾差点没认出来,呆愣愣地盯着穆慈,忘了说感谢的话语。他带着护颈蜷缩在病床上,可怜巴巴的一小只,像是带着伊丽莎白圈的可怜猫咪。
穆慈快步走到床边,检查了一遍仪器上的数值,又掰着简漾的脸观察他的脸色、瞳孔和舌苔。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穆慈担忧道。
简漾摇不了头,只得摆摆手道:“我挺好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穆慈看了一眼腕表,皱眉道:“这一轮透析还有多久?做完我给你开点药,直接送你回家,别再这么冒失,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简漾疯狂摆手:“穆医生,我真的没事,这个手术对我来说很重要,您让我做完吧,求求您了。”
穆慈眉头皱得更深,他记得就诊信息上简漾的年龄,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朋友一样,连医生的话都不听。
可看着简漾可怜兮兮的漂亮脸蛋,穆慈不自觉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你的腺体明明处在异常状态,你也知道自己得了极渴症,为什么还要来做这种手术?”
简漾掰着手指垂头认错,像个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叛逆学生:“有人很需要我的信息素,但我没办法一直留在他身边,会对他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穆慈心思缜密,很快猜出了原因:“是那个酸味alpha?”
简漾想要点头,奈何脖子被护颈固定住了,只得眨巴眨巴眼,纤长的睫毛扇出蝴蝶振翅般的弧度:“嗯,是他。”
穆慈一脸恨其不争,也对那位素未蒙面的酸味alpha产生了莫名的敌意:“你是极渴症患者,你也很需要他的信息素,这种时候他不能陪在你身边就算了,凭什么反过来需要你的信息素,到底是你有病还是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