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笑着解释道:“这位先生对您有认主表现,外人给的东西是不会吃的,除非食物经过您手,在他看来才是安全的。”
简漾恍然大悟,去厨房拿了个大碗,把米饭和肉类蔬菜都拌在一起,放到了程郁的面前,又将木勺递到他手边,才下达指令:“乖,现在可以吃了,要用勺子,别弄到衣服上。”
“兔!”程郁激动到口出人言,别扭地拿起勺子,在碗里瞎霍霍,碰运气舀到一勺,就匆匆塞进嘴里,大口嚼着,吃得别提有多香。
看着程郁婴幼儿一般的进食姿势,简漾欣慰地摸摸他的背,转头询问陈姨:“他偶尔会说几个字,就像刚才那样,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陈姨在餐桌旁落座,帮两位主顾布菜,想了想道:“我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大概是患者的一种潜意识,把最重要的人或事刻在脑子里,就算行为动物化,也会记得一些与之相关的细节,所以会用人类语言表达出来。”
简漾了然,匆匆吃完饭,等程郁也进食完毕,便带他去卧室换了衣服,开始尝试与大猫沟通。
简漾拍拍程郁的脸颊,轻声引导:“你还会说什么?都说给我听好不好?”
程郁一脸懵懂:“兔?”
简漾扶额,看来短时间内套不出别的话了,还是得先弄清楚“兔”是什么意思。
他拿起手机,百度了一张小白兔照片,举给程郁看:“这个是兔吗?”
程郁眨眨眼,歪头“唔”了一声,似是否定。
简漾想了想,又百度了一张简小兔奶糖,拿给程郁看:“是不是这个兔?”
程郁看到熟悉的粉色包装眼睛亮了一瞬,嘴唇动了动,临开口时却变了口型,斩钉截铁道:“甜!”
行吧,虽不是正确答案,但好歹套出了一个新词汇,可喜可贺。
简漾再接再厉,百度了十来种不同造型的兔子,连地图白兔森林都找了出来,依次拿给程郁看,得到的却都是否定的反应。
“天呐,兔到底是什么意思?”简漾往床上一躺,彻底没招了。
简漾陷在柔软的床褥中,神情有些恍惚,他与程郁相识在初夏,如今已是秋至,大好的一个季节,却浪费在试探和分别上,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做到心意相通。
即使有过最亲密的距离,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两颗心之间却始终有堵墙横亘其中。
最初是简漾的心上有一道陈年老墙,还浑然不知,隔着墙相处的那些时日,将程郁的示好和宠溺都隔绝在外。
后来的突发疾症让简漾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看清了彼此围着这堵墙走过的迢迢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