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月的时间,江宴年整夜不归家,连带谭栀的脑子都是乱的。
他玩到凌晨三四点,她便在家等到凌晨三四点,即便第二天早晨七点还要去学校上课。
睡眠严重不足,头昏脑涨,谭栀深切体会到了慌乱、手足无措的感觉。
又一次透过窗帘,她静静注视着路灯下相拥亲吻的男女。
女孩衣着暴露,浓妆艳抹,没骨头似的挂在哥哥挺拔的躯体上。
那个瞬间,心脏倏然涌出一种酸胀闷痛的痛感,嫉妒似烧灼翻滚的沸水,一寸寸烫过皮肉。
拉上窗帘,等反应过来时,谭栀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双足已经站麻了。
愤怒、嫉妒、委屈和不甘心……好几种情绪糅杂在一处,令她折磨又煎熬。
凭、凭什么?!
她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女孩子?
哥哥和那女的做到哪一步了?两个人上床了吗?哥哥戴套了吗?
“……”谭栀的脑中如炸开的一窝乱麻,怎么也捋不清,她一整晚也没有合眼。
第二日清早,江父在外地的一通电话打来,不知说了些什么,父子俩剑拔弩张地争吵了一番。
谭栀顶着浅浅的黑眼圈起床下楼时,正好看到哥哥套上校服出门,少年眉眼冷倦,鼻梁高挺,发梢和长睫都挂着洗浴过后的小水珠,颗颗晶莹欲坠,反射出细小的弧光。
听到声音,他动作一顿,回眸看了她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
视她若透明。
两个人形如陌路,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
谭栀神情黯然,无声垂下睫毛,一头柔顺的黑发细软地搭在她肩头,整个人显得乖巧无害、温顺可人。
而这时候,玄关处穿鞋的少年传来话音。
“这周日下午我朋友来家里,你出去待着。我不想见到你在家,听到没。”
不是打商量,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噢,知道了。”谭栀轻轻点头。
听到她的回复后,江宴年没有停留,没再多说什么,径直摔门而出。
……
课堂上,一整天谭栀都心不在焉,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哥哥的那句话。
朋友……要来家里……哥哥打算做什么?
凌晨目睹的画面一闪而过,心脏像被绳子紧紧绞住,胸口闷闷胀胀,少女难受地趴在桌面上,鼻头发酸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同桌看到当她是生病了,关心安慰几句话后,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