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由冬到夏,龙体力恢复,某天醒来,发现龙鳞逐渐褪去,龙尾也隐去,已经可以化为人形。他欣喜若狂地走出去,寻找少女的身影。原定的时辰已到,却不见她到来。龙在山间焦急寻找,听见潭水边有声音响动,拨开竹林,就看见了在水中沐浴的少女。
她如同月光般皎洁,在水中褪去了衣裳。水边有一叶小舟,她一只手扶着木舟,一只手伸入水中上下动作,口中叫着他的名字。
君玄,君玄。
龙忍不住唤了一声女孩的名字。她惊慌转身,看见是人类,就埋头游进潭水深处。他也跳下水中追逐她,一把将她拉回水面:阿婵,我是君玄。
她湿淋淋地从水里钻出来,从他俊逸面容上辨认出了龙的原本样貌,顿时怔住。他抱着她,用不再锋利的指爪抚摸她,热烈地嗅着她。少女的身躯如此玲珑而脆弱,他害怕他再用力就会将她捏碎。
女孩抚摸他的脸,抚摸到嘴唇时,他忍不住含着吸吮。她呻吟出声,目光变得潋滟。他将她放在木舟上,吻她,抚摸她,一点点地进入她。少女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响,木舟晃动剧烈,溅起许多水花。他压着她从船上做到水里,又从水里做到岸上。他抱着她回到山洞,在石壁边抵着她射了一次又一次。他们做得不知今夕何夕,待清醒时,已经是几天以后。
他说要带她走,少女点头答应。她说她是孤儿,寄住在村中,被神婆所收养,村人都不喜欢她,觉得她与山林走得太近,性格古怪。
他将她抱在怀里,伸出手指将四壁指给她看:“将来我们要在此处建屋,搭个小院,种些兰草和花树。后院有你喜欢的草药,再修个温泉池子,你便可常在那里沐浴。”
她点头,看着他笑:“阿婵可以永远与你在一处么?”
“除非我死,我将一直护着你。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永远与你在一处。” 他将她压在石板上深吻,身子又黏在了一起。
“那若我先死呢?” 她坐在他身上晃动,长发披散,艳丽如同山鬼:“假如我死了之后,你再也寻不到我呢?”
“不会的。龙类的寿命很久,我会一直找你,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深入她,她颤声叫着高潮了一回,脸色潮红。少年看呆了,将侧脸紧贴着她胸脯深吻。
岩洞外,夕阳西下,人间的喧闹声传不到这避世的所在,但也只有此刻。
后来天上下暴雨,龙回到住处,却没有寻到少女的踪迹。他下山去,一路见到凌乱尸体碎片,脑中一片混沌。直到村中,见到村人烧了少女祭神时所穿的衣裙,还在饮酒作乐,说终于除去了与妖物淫乱的妖女,山神不会再发怒了,来年可以有个好收成。
他的怒吼传遍山野,他引来洞庭湖水,淹没村庄。他杀了村里的每个人,无论老幼。他们麻木地围观了阿婵的死,没有人出手相救。只有那个收养了阿婵的神婆,在护着阿婵时被捅了一刀昏死过去,他将神婆送到半山腰上的破庙里,神婆苏醒后,村里已成白地。
君玄被天帝押送回天上,抽了龙骨,断了情根。他变成了一柄只懂杀伐的剑,容貌依旧俊美,却看万物都木然。
那老神婆在破庙里度过余生,将君玄与少女的事情刻在石壁上,为少女也塑了像。只是没人知道这旧庙的所在,就位于从前黑龙潭边。
老神婆用心描画少女的眉眼,那是她当作女儿疼惜的亲人。“我们阿婵命苦,下辈子理应做帝女,那这人间的事都当作玩乐,不要再动真心才好。”
老妇人念叨着,在石碑上用心为塑像刻写名字:帝女 婵。
05
萧婵恍恍惚惚地从破庙里走出,那些记忆在她心中挥之不去,每一幕都如此清晰。
君玄是她千百年前爱过的人,只是她不记得了。他为她复仇,被除掉了情根,她下一世也当真做了帝女,只是忘了他。
但假如真被除了情根,他现在对她这样,又算什么?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在竹林里穿梭,却迎面撞上了急急忙忙走来的白衣男子。他一把扶住了险些被野草绊倒的她,叫了一声阿婵。
是谢玄遇。眼神慌张,欲言又止的谢玄遇。
她心乱如麻,见了他转身就走。谢玄遇在身后紧追不舍,她眼角余光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草药与被割破的手指,终于停下了脚步。
“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终于开口,谢玄遇闻言,将草药塞在她手里,就向后退了一步:“好。”
她看着他,所有的委屈突然都涌上心头,抬手就打了他一下,拍到坚实胸膛上又收了手。
“你为什么……” 她咬着嘴唇:“你傻么?”
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破庙,了然地笑了笑,伸手抹掉她即将掉落的眼泪:”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恢复了龙身之后,才知道原来我们从前,从前就……”他看着她的表情,没再说下去,只是拍了拍她后颈,将她拢到怀里:
“不哭了?”
“没哭。” 她泪水又掉下来。
“如今小院与竹林,温泉与草药,都是按照你从前喜欢的样子所建,你可喜欢?”
他吻她额头:
“殿下上辈子招惹了我,这辈子又招惹了我。殿下两次轻薄了谢某,是不是要负责?”
“昨夜的帐还没有算清楚,还有胆子与我讨价还价?” 她戳他胸脯:“龙都是这样厚脸皮的么?”
“谢某才刚弱冠之年,不懂这些待人接物的道理,百年前被抽了情根,也不懂怎么讨女子的欢心。”
他一把抱起她,就往山上走去:“阿婵要好好地教一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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