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廖暖开始做噩梦。
从小养成的坏习惯,她睡觉一直轻,一点声响都能被吵醒,梦也不断。
偶尔会做噩梦,“消极期”时被惊醒,就再也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看到天亮。
不过遇到沈言珩以来,廖暖一直处于“积极期”中。做噩梦惊醒了,再睡就是。
但今晚却有点不一样。
廖暖梦到温雪芙。
尽管已经断绝关系,也有很多年没再联系,但温雪芙毕竟是廖暖生母,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也有许多年。虽然大多是不好的回忆,但也能从中挑出点温馨的来。
如果不是温雪芙有把她“卖”给别人的意图,廖暖大概不会离开温雪芙。
说一点心结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廖暖对温雪芙,又爱又恨。
廖暖惊醒后,再闭上眼睛,噩梦连连。
辗转反侧十来分钟,无法入睡。
陪护床上,沈言珩背对她侧躺,陪护床长度不够,他不得不微弯了腿。
让他这个头挤在这种小床上,也是难为他了。
廖暖坐起来,抱着被子不撒手。
被噩梦吓到,现在再看哪里,都觉得透着古怪。从病房门玻璃上映出的走廊的光,也怪异的很。
这种时候,风吹草动都能让廖暖草木皆兵。
有点烦躁。
沈言珩也一直没睡。
他是真的躁。
闭上眼睛,都是方才廖暖在他身-下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就是一凡人,在欲-望方面,不可脱俗。
沈言珩听到廖暖翻身的声音,头往后偏了偏,问:“怎么不睡?”
无意识盯着沈言珩看的廖暖吓了一跳,抬抬头,在黑暗中对上他的眸子。
深邃冷静。
廖暖不知怎的,就有点委屈。
她从未主动对别人提及自己的童年,也不会因为生活和旁人不同自怨自艾,所有的苦打碎了自己往肚子里咽,没必要拉着旁人一起不开心,更不必以此来博取无用的同情。
可在沈言珩面前,她就是委屈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