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冉鸢便知道公子晟所谓的惩罚为何了,看着寺人端着漆盘而来,朱色描金的药碗里黑色的汤汁还散着缕缕热烟,季晟接过药碗便塞到了冉鸢手中。
“父王似乎病的愈发厉害了,夫人还不快些给他用药。”
他极尽亲昵的贴着她的髪鬓,殷殷热息中用舌尖剐蹭着她小巧粉透的耳铛,大掌扣着她纤细的双手,根本不允她打翻药碗。
“这,这是什么?”冉鸢挣脱不得,整个人被公子晟箍在怀中,右手被他控制着拿起玉勺盛了汤药,朝燕王喂去。
“毒药啊。”
他笑着吻了吻她的面颊,用最轻松的口气,阐述着最残忍的事情。
“不!不可以!”
冉鸢恐慌的拼命挣扎,可是却终究敌不过公子晟的力气,眼看着汤药临近老燕王嘴边,洋洋洒洒的黑色药汁直接被燕王挥开了。
“逆子不可,不可活!”
季晟阴恻侧的垂眸,俊美的面庞上一派淡然,很快便有寺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老燕王,在冉鸢的无助尖叫中,握着她的手,终于将一勺毒药灌进了君王的口中……
占有她!弄哭她!
冉鸢重重摔坐在地间,眼睁睁的看着燕王垂死挣扎,他本就寿命无多,可这碗催命的毒药直接了断了他最后的生命,枯瘦的手紧紧拽着明黄纱幔,似乎所有的痛苦在这一瞬间涌起,绣着飞龙的纱幔扬扬落下时,龙床上的人再也没了动作。
一直负手站在在床前的季晟终于回首,看着地上失神呆傻的冉鸢,星光璀璨的眸底浮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夫人,这下你可是我燕国的罪人了。”他淡然冰冷的声音,暗藏着诡异的烈焰。
毒杀老燕王,这般滔天罪名,莫说是燕国了,普天下怕是再无她藏身之地,除了依附于他,她已别无选择。
公子晟,残忍地断了她一切后路。
“大王宾天了!”
……
公元前431年,老燕王姬佑重病山陵崩,谥号灵公,季子姬晟继位称王,正式拉开战国争霸的帷幕。
四旬初,已是大半月而过,冉鸢被囚在长华殿,雱宫内都走动不得,每日却能听着新来的宫人,讲述新王的雷厉手段,真真谈之色变。
“大王命人将乱党带至赢台,当着朝臣诸侯的面儿,蒸炸剐煮斩……”
还未说完,已有人吐作一团,连冉鸢都有了心理阴影,季晟不同于仲宣的心慈,他是绝对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