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情份不会淡薄,但只能眼看着旁人吃到,便是吃亏了啊。两位宠妃暗自扼腕,无奈家教森严,比皇权还威重,各自整理仪容后,就追出步障,将祸水引离宣帝。至于回去之后如何受的教训……反正也受了半辈子了,之前已吃过了甜枣,再打这一竿子也不觉太难受。
凤玄与谢仁离去之后,宣帝仍旧有些腿软,便一手支颐,半坐半卧在毯上继续饮酒。过了一会儿,王公公忧心忡忡地探头进来,暗暗盯着宣帝腿间之物问道:“方才凤公不曾打搅陛下吧?要不我再去请皇后或是淑妃大人过来伴驾?虽然后妃是男子,有孝养父母之责,但进了宫就是皇家之人,哪有外臣就敢管皇家事……”
宣帝面上装作无事一般喝着酒,心底却是长出一口气——看王义的模样,仍旧以为他是居于人上者,面子大抵应当是保住了。至于别的细枝末节……他将脸一沉,肃然吩咐道:“今日之事不可叫外臣知道,待会儿叫人去德妃与贤妃宫中赐珍宝药材,以示朕的宠幸。顺便叫阿仁在宫中多歇几日,除上朝之外都不必勉强自己,告诉他朕这些日子不会召人侍寝。”
王义低头应喏,问宣帝可要回宫。宣帝哪里走得动,便装作耽于宴乐,吩咐他:“再叫人备些酒菜,带新衣来与朕换,朕还想再这里清静一阵。”
王义退下后,他又取水洗了手脸,平定下体内燥热,渐渐恢复体力,终于能重新站起身来。过不多久王义带着衣服归来,在步障外通报,宣帝声音已平缓下来,极自然地说道:“衣裳拿进来就好,朕自己换上。”
圣旨才下,从锦幔外缓步走进一个人,身着紫袍,手上捧着一叠衣物。那人径自走到宣帝身旁,一手扶在他背后,压低声音道:“我若不来,七郎怎么上得了辇?多亏宫中有解酒圣药,更亏得王总管对皇上与我这个皇后都忠心耿耿,生怕七郎还有什么不便之处,特地叫我来……”
他把手中衣物抖开,从后头将宣帝裹成了粽子,两手一抄便把他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七郎当初与我在宫中相会时那般小心谨慎,有了新人到底不同。”他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温热的呼吸喷在宣帝耳边:“七郎这么喜欢凤学士的宴会,我也能弄出来,你略等两天,我定然弄出个比凤玄更好的花样来。”
96、后攻·真乱传6
天子与臣子不同,是没有休沐日的。把那两位不知尊卑的爱妃各自禁足后,宣帝还是要去上朝,下了朝更有许多急报等着他。韩翼刚奏过百越平定之事,岳太尉便来问今年减赋之事要不要恩及彼处;探讨过农事,陆琦也不甘寂寞地将通西域的计划与人选递了上来。
通商西域是宣帝打上辈子就十分看重之事,接过陆琦奏报后,又召了三公与淳于嘉共商大计,认认真真地讨论了一下午。欲派人打通西域,使团中不仅要有通晓西域风俗的使节参赞,更少不得一队武力高强的勇士护卫。
唐时王玄策出使西域,险些被天竺一处小国君主所囚,若非他本人勇武过人,又有尼泊尔王借兵相助,怕是那队使团都不能全身而退。虽然夏朝如今强盛,也难保异域小国中有些心怀险恶、不惧天威之辈,所以使团中最好也要带个能征善战的骁将。
只是这人选不大好定。
西南两边虽然打下来了,还未曾真正长在身上,留在那里的将领都不好动,京里却也没什么得用的人。倒是宫中这些后妃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