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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沉沉,月色如霜,朝月宫。
素色帷幔重重叠叠,红烛摇曳生姿,映出床榻上交叠的身影。
“国师,你能松开朕了吗?”
“不。”
纪明修半倚在榻上,看着倒在他肩头还紧紧攥着他手腕的苏元白一脸无奈,没想到平日里那般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人,喝醉了竟是这般模样。
“想……”
清若空的酒香潺潺萦绕在周围,混在苏元白略带沙哑的嗓音中,无端惹得纪明修有些头晕。
他微微低头,靠近苏元白,轻声询问道:“国师想要什么?”
“想喝水……”
苏元白哑着嗓子,低声喃喃道。
这……
纪明修看了看距离床榻足有三尺远的方桌,又试着动了动手腕,最后还是决定唤秋凌进来。
“秋……”
话未出口,苏元白便伸手捂住了纪明修,二人一同倒在床榻上,素色与玄色的衣袍纠缠不休,暧昧的酒香迅速蔓延。
等等,为什么又来这套,朕不要面子的吗?
纪明修握住苏元白的手,想挣开他的束缚,却被苏元白反握住。
“不要走……”
苏元白将纪明修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喑哑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悲哀。
“疼……”
疼?不是,哪里疼?疼去看太医啊,给朕说有什么用?
纪明修真是越发看不懂国师今天的一举一动了。
苏元白俯下身,二人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起伏的心跳好似也缠绵入骨,一同落入沉沦的沼泽。
“陛下……”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绯红的眼尾与微醺的红晕连成一片,在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清晰,好似有诉不完的委屈。
“朝月宫缺一个书童……”
国师一向不喜打扰,朝月宫这么多年都是这般冷冷清清,怎的突然想要书童?
难道国师这些年一个人还是太过孤单,纪明修暗暗猜测道,如此这般属实是朕的疏忽。
“好,朕明日就安排。”
“臣想要……今日宴会上那位舞女……”
那细胳膊细腿的,能行吗?
纪明修有些怀疑,但他还是点点头,反正他也发愁怎么安排那位楼兰进贡的舞女。
“好。”
“臣还想……”
苏元白缓缓靠近,迷蒙的眼神泛着水汽,喘息着在纪明修耳边呢喃道。
“心悦陛下。”
!
纪明修蓦然怔住,兀地睁大了双眼,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说话,那就是允了。”
苏元白沉浮的喘息从耳边轻移至唇角,压迫感接踵而来,纪明修有些慌乱地避开苏元白深邃炽热的眼神。
“朕……唔!”
未及他开口,苏元白便已欺身上前吻住了他,酒香在唇齿间蔓延,艳溢香融,几番春意。
床畔处,帷幕与衣袍一同落下,黑白倾覆间流转着如水的柔情。
热,太热了……
纪明修好似跌入了繁复湿热的迷宫,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了醉人的酒香,深深浅浅地走不到尽头。
月影阑珊,红烛帐暖,没有人能在如此行融融春水中保持理智。
欲望的烈火从心肺开始燃烧,苏元白依着纪明修的力道顺从地躺下,将主动权交出。
旖旎的红痕映在如雪的肌肤上,如艳丽的玫瑰,在彼此间绽放。
“陛下……”
“是这里……”
苏元白在汹涌的波涛里喘息,指引着纪明修向正确的入口进军。
流火冲破了一切桎梏,殷红的落花嫣然如梦,丝丝暗香浮动。
“国师……国师……”
少年的急切好似纵横的藤蔓,一旦缠绕便一重胜过一重,让人窒息。
“臣在……”
炽热的交缠缱绻飘摇,喑哑的喘息断断续续,揉碎了万般难言的情意。
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
方桌边角处,清风自合窗而入,拂过散落的书籍,吹起张张泛黄的纸张,更吹起满江春情波涛浪。
悠悠长夜,漫漫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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