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泠寒又径自呵笑了声,这形容到也说不出错来,的确很厉害。
某些人顿时感到心情不错起来,连语气都带着几分轻快:“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件顶厉害的兵器。”
得到了泠寒的肯定,孙倾婉就更加确定那一定是件兵器了,可好端端的浴桶里面怎么会有兵器呢?
是谁放的,又是什么?
孙倾婉努力回想那兵器的轮廓,想要分辨出是什么,嘴里不由小声嘀咕着,“长矛?好像不是,短剑,感觉也不像,哦,难道是匕首!”
对,好像就是匕首,她刚刚摸到柄了!
泠寒听着女子嘀嘀咕咕,一会长矛一会短剑的,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结果那女子竟得出了一个更加离谱的答案。
“陛下,好像是匕首,实在是太危险了,咱们还是把它捞出来吧。”
她是认真的,泠寒确认了三遍,她是真的一脸认真的模样,似乎还在担心裸.露在外面的刃会划伤他们俩。
瞧着她的手欲再一次摸进了水里,寻找匕首。
男子喉结一滚,倏地站起身,在匕首还未露面的那一刻,将这傻乎乎的小姑娘打横从水中捞起,大步迈出浴桶。
“太危险了,还是让宫人去捞吧。”泠寒随口搪塞她。
可孙倾婉是认真的,“陛下,有人要刺杀你,你难道都不生气,都不追究吗?”
她总觉得泠寒并不是个这般宽宏大量的人,他可是暴君啊!
“不是刺杀朕的。”男子浅笑一声,将满脸疑惑的小姑娘放到地毯上,扯了棉巾把她的身子擦干,复又再次把她打横抱起。
见她还在疑惑,便凑近她的面颊,幽幽道,“是刺杀你的。”
孙倾婉顿时吓得一个机灵,整个人都挂在了泠寒身上。
“陛下救我!”她眼里溢满了盈盈水光,泠寒将她放到床榻上,她却说什么都不肯松开他的手,“臣女是陛下的人,有人想要害我就是对陛下的不敬,陛下可要护我!”
泠寒想要她的命,孙倾婉别无他法,可除泠寒以外的人想要害她,那么她就只需讨好泠寒一人替她撑腰便可。
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瞧给她机灵的,这张小脸变化莫测,方才还怕他怕得要死,巴不得离他远远的,眼下就靠上他这颗大树,拉着他一起,一致对外了。
不过这般懂得审时度势,又乖巧又温顺的小姑娘,到还挺喜人的。
虽然浴桶里的匕首是吓唬她的,不过出了这启承殿,想要加害她的人到的确不少。
“还不傻,这皇宫里,除了朕,没有人能护得你周全,你该知晓,所以要听话。”
孙倾婉努力的点头,乖巧又温顺,“嗯,我知道,我是陛下的人。”
她还是抓着他的手不肯放,泠寒便顺势坐到了床榻上,瞧着那小姑娘还想要怎么哄骗他为她撑腰?
“刚才你说要给朕按摩?”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没看不出来,还会按摩?”
他在审视她的眼神,想要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按摩,还是刚才一时情急,说谎诓骗他的。
孙倾婉准备了一个晚上的技能就是按摩,她当然要给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见泠寒提起,她肯定道:“在家中常给父亲母亲按摩,懂些手法。”
瞧着她那跃跃欲试,又带点沾沾自喜的样子,泠寒心中不免有一丝失落。
到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而他也的确疲惫,如此便躺到了榻上,给这小人施展拳脚的机会。
泠寒原本以为,这柔若无骨,连说话都娇声娇气的小姑娘,她口中所说的按摩,不过是小猫挠痒痒般,哄爹娘开心的小伎俩。
结果按了才知道,还真有点东西。
特别是孙倾婉昨晚一宿没睡,熬夜加工赶制出来的擀筋棒,一下一下滚压在男子的腰背上,那酸爽的感觉。
就是泠寒这样身负重伤眉头都不曾蹙一下,堂堂七尺男儿,竟也忍不住发出低沉闷哼。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女子一边按,一边如老中医一般讲得头头是道。
她自知自己的力量小,达不到疏精活络的效果,但有了这个擀筋棒,就事半功倍了。
泠寒觉得这擀筋棒甚妙,浑身游走一圈,通体就舒畅。
如此心情也大好,他翻身平躺着,将双臂交叉垫于枕下,看着额头挂了汗珠儿,着实卖力的小姑娘。
“你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哄朕开心,是不是有事求朕?”
孙倾婉想要孙夫人入宫这件事,奇嬷嬷其实已经和泠寒说过了。
女子还正纠结着如何向泠寒开口显得不那么刻意,结果男子竟已然猜透了她的心思。
如此她也不再藏着掖着,道:“的确有事想求陛下,太后寿宴,我想陛下召臣女母亲入宫,臣女想和母亲说说话。”
瞧着她红了眼的样子,想着她这些时日食不下咽,寝不能寐,昨儿又熬了一夜未睡,只为了讨得他欢心,与母亲一见。
他最近事忙,忽略了她,她也的确想家。
“行了,别哭了。”他坐起身,将她拉进怀里。
孙倾婉被他带着躺在了床榻上,头枕着他的手臂。
泠寒不让她哭,她就不敢哭了,免得他烦。
屋子里安安静静地,沉默了片刻,泠寒问她:“你入宫前,没有嬷嬷教你如何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