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索着怎么含蓄地暗示叶九月,忽然被人戳了戳肩膀,立马把手机屏幕按灭,和蔼可亲地回头去看。
来之前也想好了,这么冷的大半夜,学生都会急着走路,一般不会注意到他,就算被发现了,直接说吃饱了撑的来校园里面散步的,最多也就是网上再来一波说他向往校园生活的新闻,不是什么大事儿。
结果他一回头,就看见了叶九月。
确切来说,是看见了叶九月的眼睛——更确切说,是眼镜。
叶九月戴着眼镜,穿着有点儿显得臃肿的羽绒服,戴着衣服上自带的大帽子,还围了好几圈毛线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此时此刻怀里抱着个大概装着课本的帆布包,像只膨胀的企鹅,正惊讶地看着沈谓行。
“真的是你——”叶九月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沉着冷静·全都不存在·沈谓行已经把他抱进了怀里。
去他的文东,搞那么多对象了不起吗?没一个能长过三个月,还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我脑子有病才听他的!太不靠谱了!
沈谓行心想。
叶九月沉默着被沈谓行抱着,一小会儿之后才说话,很人道主义精神地问了一个问题:“你不冷吗?”
沈谓行继续抱着,说:“不冷,下一句。”
叶九月“哦”了一声,说:“我冷,湖边风大,容易感冒。”
沈谓行说:“哦。”
他在拒绝我的拥抱。
沈谓行多愁善感地想。
“我冷”是心凉的意思,叶九月还在生以前的气。
“湖边风大”比喻我和叶九月之间的狂风骤雨,他还在生我的气。
“容易感冒”是指代,他害怕和我在一起会受伤,他还在伤心上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