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月睡了,带着点儿小脾气,都不肯跟平时一样面朝沈谓行,而是背过身去,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沈谓行越琢磨叶九月的身体语言越觉得坏菜了,胸膛隔着厚厚的被子贴着叶九月的背,伸手把叶九月蒙着头的被子往下拽了一点,低声道:“蒙着头睡觉不好。”
叶九月没动,依旧保持着蝉蛹似的睡觉方式。
沈谓行扒着他、探头去瞧脸色,忍不住啄了一下软乎乎的脸。
说实话,沈谓行挺后悔的。
那种模式又自动开启了,一遇到和叶九月有关的事情就会不知所措、方寸大乱的模式,跟脑子被没收了似的。
之前他一直在纠结叶九月身世那件事儿,可每次问都被叶九月躲避开。看出这份不情愿了他就不敢追问,也不想私下里找人起叶九月的底。
沈谓行自己什么身世都早八百年被各路人马起底,他倒是习惯了,毕竟公众人物,可是真要说起来,怎么也不可能有人会喜欢被别人私自调查自己明确表示过不想暴露的事。
叶九月的性格还那么敏感。
但今天事儿也突然发展到求婚并且求成功的地步了,也算是把心都敞开了相互对着,沈谓行热血上脑,一冲动,坚持问了本人。
不知道是否相同的原因,今天问叶九月,他也没太坚持,迟疑了一小下,最终还是说了。
叶九月说得很简明扼要。
——孤儿院出身,领养完没几年养父母就生了弟弟,和弟弟关系不好,高中又被迫出柜,那之后和家里的关系越发尴尬,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上了大学之后基本就放飞了,没打算再回去。
养父母还是给叶九月打学杂生活费,但叶九月开了一张独立的银行卡把这些钱都存起来了。
他计划毕业工作之后再往这张卡里面定时打钱,最后作为养父母的养老钱来回报他们这些年的抚养之恩。
安排得倒是明明白白。
就这些,也没说别的了。
沈谓行也没敢问别的,毕竟他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回到了被甩的悬崖边缘。
说不定叶九月睡醒了就要打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