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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空空荡荡的,稍有动静就制造出不小的回声。付莘语速很快:“你跟他吵什么,反正他对我们成见都那么深了,没必要惹麻烦啊。本来你最近就因为竞赛的事情忙得要死,这种时候,他给你穿小鞋怎么办?”陈斛并不在意:“他手还伸不了那么长。”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可不想老师一个电话就把家长叫来学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没盖章签字口头上稍微忍气吞声一点怎么了,反正你下学期也要走了……”付莘的声音越来越小。讲到留学。陈斛这人也是的,这学年结束后就要去美国,到时谣言不攻自破,纠结这些简直是浪费时间。“总之,你都要走了,能不能别给我招仇恨。”付莘怨念道,“听没听见啊!”“你终于愿意提了。”付莘之前总是打断这个话题,就搞得陈斛很不高兴,这次她主动提及,话里话外又显得毫不在意,陈斛的心脏抽痛了一瞬,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对我的事就这么不上心吗?”“你参加模型大赛不是很忙吗?”付莘一头雾水,她这段时间连他家都不去了,还不够懂事嘛!“这种琐事讲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哪有不上心……”付莘哪有不上心。付莘甚至为此搜索了那所学校的相关资料,计算好小金库能够支撑她在漫长的六年间往返几趟美国。她考虑的事情分明就比陈斛多得多。怎么能说她不上心呢!付莘忽然有点委屈。陈斛莫名其妙笑出来。琐事?对他来说模型大赛才是琐事。陈斛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贱的,非要等到剑拔弩张的时候才说得出真心话。他敛了敛冷硬的语气:“付莘,我可以不走的。”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付莘重重锤了下他胸口:“不是可以去顶尖大学读商科吗?为什么不去?你疯了?”拜托,去了就是大好前程,不去的是傻子吧。她才不想陈斛当那个傻子。也不知哪句话刺激了陈斛,他嘲讽地嗤笑一声,指向不明道:“你就这么想我走?”“不是你爸妈让你去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付莘越想越烦,干脆没好气道,“你走吧,走了正好,走了就不会有人在背后谈论我了。”陈斛忍了忍,没发作:“付莘,你知不知道,你这张嘴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你说什么?我讨厌?”付莘震惊地指了指自己,“我哪有……唔。”剩下的话语被迫封缄,陈斛的拇指不算温柔地蹭了蹭两片唇瓣,付莘浑身上下像通了道电流,僵住了。剧烈的心跳声好像在楼道响起,使得她下意识咬住陈斛的指节…好像更怪了。
两人耳朵肉眼可见地泛了红。楼梯通道有风吹过,却没清醒半分。“你……你干嘛!”付莘甩开陈斛的手,毫无杀伤力地瞪他,“你怎么这样!”陈斛慢条斯理收回手,故作镇定地答:“看看你的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那么冰冷的话。”“那你也不能,吓我一跳。”付莘垂眸,耳根开始发烫,“老是这么突然靠近,会让人误会的好不好!”陈斛又往前迈了一步,步步紧逼到墙面,好整以暇地问:“误会什么?”误会你要亲我啊笨蛋!“烦死了,以后少来找我,我最近不想见你。”付莘一把将人推开,仓皇地跑下楼。她走了,陈斛反而松口气。陈斛身心俱损,弓着腰靠墙,手掌盖住双眼。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想咬住付莘叽叽喳喳的嘴唇。可他太清楚,一旦面对付莘,那些大胆的、露骨的想法终究会化作泡沫。对待付莘时自己总是如此无计可施,很呆很笨,只知道一个劲地惹她生气,满脑子都是喜欢,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人生一路顺风顺水的弊端就在这里。陈斛从小学计算机编程,也爱看金融大佬自传,翻财经杂志、期刊论文,涉猎广泛,而且家教很严,歪路规避得很好,几乎就没碰过什么钉子。是真正意义上的虹盛接班人。这人敏感又聪明,很容易分清谎言和真话。付莘开玩笑调侃他会读心,不然怎么每次都能猜准谁和谁暗度陈仓,谁和谁表面和谐背地里狂使小绊子。说这话的人没意识到,唯独面对她,陈斛一窍不通,甚至称得上笨拙。如果不是老在付莘那儿碰壁,陈斛大概会成为一个很自负的讨厌鬼。想了想,其实现在也不好,现在变成了只会惹付莘讨厌的笨蛋……陈斛叹了声气,他也是 噩梦成真付莘难得喋喋不休。许韦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你到底懂不懂啊,我说要离婚诶,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怎么都不一哭二闹地挽留我。”许韦斜她一眼:“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比较有可能。”“你是哪边的!”“哪边都不是。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他突然向你求婚,你早出国读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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