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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知了吵得人头疼,邬净觉得脑子里好像爬进了几只知了扯着自己的神经在脑里上演奏着一曲破烂大提琴,他无心注意ppt上的内容是什么,拿着笔在本子上心烦意乱地画着什么。
缩小版的邬净红着脸颊气冲冲地向面前的绿眼小人丢着小黄鸭,头上冒出了几束火焰,发丝也被怒气冲得飘起。祁枢赐被打得坐在地上摸着头上的大包掉着眼泪,眼泪汇成一个小池塘,小黄鸭无辜地在池塘里悠闲游泳。
邬净看着本子上的画被自己逗乐了,拿出手机拍下发给祈枢赐。
jg:名画欣赏时间。
正开着会的祁枢赐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就拿起手机看起了信息,一旁的众人听到熟悉的提示音对祁枢赐不分场合的看着手机已经见怪不怪。
u,leo:小净为什么要打我,头好痛[可怜]
jg:因为你回来晚了没陪我吃饭,我心情很差劲!这导致我睡醒头晕了[刀]
头晕?
祁枢赐看到信息皱了皱眉,邬净上午临时调了上课的时间,比平时早放学了早了一个小时,祁枢赐赶回家的时候邬净已经吃饱躺在沙发上盖着他的外套睡着了。
桌子上还放着汤已经冷掉的泡面,冰凉冒泡的可乐也沉寂下来。
祁枢赐把东西放下,走到厨房发现阿姨做的饭菜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他看了看饭菜又看了看呼呼大睡的邬净,走到客房打开衣柜拿开几件欲盖弥彰的衣服,发现了一箱子的泡面零食。
他把衣服一件件挂好,冷静地把箱子里的零食都倒进垃圾桶里。
邬净嘴馋从小就喜欢吃各类的零食,直到吃出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把祁枢赐吓坏了之后,他再也没能光明正大的坐在沙发上吃过零食。
屋子里几乎每个稍微隐蔽的角落都被邬净藏过零食,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也咬死不松口说是自己买的东西。
祁枢赐把邬净抱到了床上,他睡得很沉,只有在祁枢赐帮自己换一身衣服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邬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身上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踢了祁枢赐一脚,嘴里哼唧着拍开脱着自己衣服的手,翻了个身又睡着了。祁枢赐轻手轻脚地脱下邬净的上衣没再给他穿上,躺在他的身边扯过被洗把人扣进怀里闭眼休息。
下午把邬净送去学校时,他一路上都在睡觉,这会儿说头晕,祁枢赐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碗泡面和已经喝了半瓶的可乐。
u,leo:不舒服就请假,我过去接你。
u,leo:另外,泡面还有下一次,你自己选一下不要哪一台车。
邬净一看到信息就瞪圆了双眼,泡面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可恶冷酷的leo!
他愤愤不平,本子上的小邬净骑上了红色的机车绝尘而去,让祁枢赐站在原地抱着一只比自己人还大的大黄鸭望着他冷酷绝情的背影撇着嘴掉眼泪。
祁枢赐心里发笑,将图片保存下来发了条朋友圈,可爱的q版漫画配文:jg。
祁枢赐朋友圈里的东西很单调统一,背景图是一张邬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裹在被子里的照片,整个朋友圈活像个邬净的漫画生活连载平台。
“阿净,下课咱们去玩水怎么样?”,一旁的康莨手肘碰了碰邬净,其余两个舍友殷切地在一旁看着他。
“天太热了,消消暑。”,徐则笑得一脸淫荡地附和着,邬净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心火太烧了徐泽,收着点,都要烧到我身上了。”
“哥们儿打听到,好几个社团在水上乐园联谊,有你在还怕没人来搭讪吗阿净。”
邬净:……“感情你们只是想让我去吸引目标啊?”
康莨、徐则、孟之洄:没有的事,谢谢阿净陪我们去,感谢感谢。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邬净就被这三人拉出了教室直奔水上乐园,一路上耳边充斥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邬净本就有些晕的脑袋感觉就要爆炸。
新开的水上乐园设施和卫生做得很到位,清澈的水泛着层层鳞波,邬净躺在泳池旁的椅子上玩着手机和祁枢赐汇报行程,又悠闲地喝了两口工作人员送的饮料。
也说不上是汇报行程,不管他在哪里祁枢赐都能找到他,孟之洄虽是一个美术生,但从小向往着的是it行业,误打误撞被父母发现美术方面小有天赋,于是被掐着脖子拎着去学了美术。
开学和大家伙打成一片后,孟之洄把三人的手机都拿来检测一番,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到了邬净这,发现手机上被人装了个跟踪系统。
邬净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是祁枢赐,怪不得每次溜出去玩和他汇报给祁枢赐的地方不一致都会被人当场抓包!
揪着祁枢赐的领子闹了一通之后,祁枢赐终于是把跟踪系统换成了个和像素游戏一样的小软件,邬净此时就点进软件里,看到自己的卡通小人泡在一个大大的浴缸里坐在小黄鸭浮船上游来游去。
[小净向监护人投送了一个亲亲,亲密值+1]
', ' ')('邬净手指一顿有些疑惑,怎么亲密值才上涨一个点?亲亲不是十个点吗?臭leo,又偷偷改数值,这要到猴年马月他才能兑换一辆机车啊。
邬净的手指在屏幕上狠狠地戳着,亲亲亲亲个够,把嘴巴亲烂够不够?屏幕上洋洋洒洒的满屏粉色数码爱心升起,一个礼盒突然蹦出。
手机上弹出一条群信息,邬净手指移动到提示栏想要查看信息,漂亮的脸蛋皱了皱,怎么点不动?
邬净不死心继续点了点,手机就跟个坏死的板砖一样无论他怎么点都毫无动静,看不了信息也不能退出软件。
礼盒上打的漂亮丝带飘动着,祁枢赐穿着小西装捧着一束玫瑰从屏幕边处走到礼盒旁,对话框里的输入中闪烁着,最后留下一句:监护人发来打开礼盒指令。
邬净:……leo这是有什么毛病吗?
康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阿净,快看信息啊!”
邬净忙不慌地点头,用了力气恶狠狠地点开礼盒,粉色的礼盒蹦出黑色的字大大咧咧躺在屏幕上。
“怎么脸红成这样?”,康莨从后方走到邬净身边看着他的脸有些不解,“和我们下去泡泡?徐则给你带了个游泳圈。”,邬净不会游泳几人都知道,为了把邬净拉来撑场子,装备可谓是齐全,带的游泳圈都是邬净喜欢的小黄鸭。
邬净抓紧手里的手机,不自然地咳了两下清清嗓子,“没事,我待会儿就去,你先去啊。”,手机被藏在身后,似是要遮挡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邬净一边打发走康莨,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脐橙一百积分,未完成则清除50%的积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他正在腹诽着,清脆的带着哭腔的童声在背后响起,“大哥哥,我找不到路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衣角被人扯住,邬净闻声低头看到了一个粉糯糯的小团子,头上戴了一顶小草帽正费力地仰着头看着自己。
水汪汪清澈纯真的大眼看着自己,雾气熏得眼睛雾蒙蒙的,饶是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邬净也被这眼神望得心底一片柔软。
邬净蹲下身,抬手整理了小女孩头上歪过一边的草帽,“怎么啦?你爸爸妈妈呢?”
“不、不见了,爸爸妈妈带我去买冰淇淋,有个大姐姐手里拿了一个好漂亮的气球”
邬净一听顿时心里明白了几分,把不准是这小孩跟在父母身边被气球吸引了注意力自己跟着气球走了,但园区内有好几个地方都在卖冰淇淋,“那你记不记得卖冰淇淋的地方长什么样呢?”
邬净估摸着她应该是记不起来,要是找不到的话,就把这小孩带到失物招领处去。
正想着小女孩突然说了句“有、有一个牌子上面画了小孩然后还打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叉。”
小孩?红叉?那不就是深水区旁边吗?
邬净站起身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了深水区的门口,邬净抱着小女孩走到冰淇淋店铺的周围,“好好看看,你爸爸妈妈在不在?”
许是一路走来都见不到自己熟悉的亲人,小女孩此时撇着嘴不停地抽泣,“哥哥、我要爸爸妈妈呜呜呜呜”
“好好好,不哭不哭。”邬净有些手忙脚乱,一只手抱着小女孩另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哥哥给你买个冰淇淋吃,先不哭了啊。”
冰凉甜滋滋的冰淇淋是炎热夏季里哄小孩的一个绝招,嘴巴一圈白沫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指着深水区的入口,“哥哥,我想进去,我的玩具还在里面。”
邬净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着身边的小孩突然撒丫子大跑进了深水区。
“哎——”,邬净伸出的手没能抓住小女孩,他迅速站起身来向前跑去,一个小丫头怎么跑得那么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妹妹——”,邬净急忙跑进深水区,偌大的场馆里有些急促的声音在场内来回晃荡留下回音。
室外的喧嚣彷佛被人强行用利刃割断联系,室内一片寂静,邬净能清楚地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除了他这个地方再无他人。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吹来,邬净不自然地摸着后颈,像是有个体温极低的人在背后冲着他吹了一口气,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哥哥。”
“我找到我的玩具了。”
童声突然低声响起,邬净身子一颤随后猛的转过身,冰冷的利刃迅速在眼前闪过一丝寒光,他连连倒退几步的身子努力保持着平衡。
原先五六岁的小女孩身段此时骤然拔高成一个十八岁少女的模样,蜜糖般的笑容和病态痴迷的眼神诡异地融合在一张幼态十足的脸上,赤红的舌尖伸出舔了舔沾了血的尖锥形利刃。
“可惜了。”,她话语里充斥着遗憾,甜美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眼睛盯着邬净,眼神里萃满了毒蛇的毒液。
可惜?可惜什么?
邬净迟钝地摸了摸脖子,铁锈味从指尖处向上飞腾,火辣迟一步在脖间显现。
“去死
', ' ')('吧。”,利刃缓缓挥动,最终对准了邬净。
邬净转过身跌撞地向前跑着,飞扬的发丝被人一把拽住,疼痛让他倒吸了几口凉气,血液顺着脖子向下流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邬净回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向后踢打挣扎着,女孩瘦弱的身躯像是注入了千万斤的水泥般纹丝不动,白净的手臂挡住了像脖间挥舞的利刃,尖端划开了邬净的手臂。
她无心想要毁坏这张漂亮得能称得上艺术品得脸蛋。
“漂亮的小可怜,再见。”
哗的一声巨响,蓝色的池水挟持着邬净,大量的水从耳鼻喉处强势入侵着邬净的身躯。无论他如何在这一方池水里挣扎挥动手脚,却依旧不得生的章法。
要死了吗?
邬净如此想着,朦胧之间似是听到了手机不停震动的声音。
邬净有些茫然,身体有些说不上的奇怪,脚下明明是坚实的地面,但每一步都像踩在被瓷砖外皮包裹住的半凝固液体上。
像是踩在了地球的心脏上,但世界又被抽成了真空,安静得过了头。
邬净做了个梦,他想着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梦。身体的四周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邬净鼓着嘴用力地吹了吹,雾气纹丝不动。不解地摸了摸头,猛的发现披肩的长发突然变得无比干涩,摸着让人浑身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往前走,反正我不能停下来,他想着,走着走着有些累了,对于这无厘头的前行终于感到一丝愤怒。邬净停下脚步,双手用力地朝空中挥动,想要挥散这阴魂不散的雾。
“leo!”,无论喊什么朝哪个方向喊,声音都碰了壁再弹回原点。他像个小孩一样撒泼,最后累了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固执地叫着某个固定名词。
“leo!!”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理我!”
“leo!!”
“祁枢赐!!”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祁枢赐没人理。
“我恨死你了死leo。”邬净咬着牙恨恨地说着,坐在地上心里越想越难受,眼泪跟不要钱的珍珠一样一粒一粒往地上砸,“你不理我你会后悔的。”
说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邬净抽了抽鼻子自暴自弃地抹了一把脸,抬头冲着天喊着“你让我死在这算了!”忙忙忙,去了俄罗斯还是意大利“反正你也不接我回家!!”
我现在也不知道待在哪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回不去家你也不知道,成天就知道变着法的改游戏积分还要扣我的车!我要给你打负一百分!是负的——负一百——!!
轰——一记响雷在头顶上方炸开,一瞬间狂风骤起,四周的雾气弹指间灰飞烟灭。
“操…干什么吓唬谁呢?连你也要欺负我?”
邬净的身子被雨滴打得生疼,天上下的雨滴触感是坚硬的,石子般朝着邬净砸下,在触碰到身体的一瞬间又化作温柔的红色水花。
“啊——”,还来不及抱怨这诡异的石头雨,身下的地面就裂开了一个大口将邬净吞噬。邬净面对着天空,看着天幕被撕开泼洒下鲜红的颜料,冰冷的水流将他冲刷包裹。
他看着世界在眼前重新展开,不是春暖花开,不是颜料。是深水区的游泳池,是他自己流的血,是他不会游泳但淹没在池水中。
邬净在池水中挣扎着,他不敢闭眼,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告诉他闭眼了再也不能醒来。
震动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没由来的,邬净敢肯定那是祁枢赐打来的电话。一定是leo,绝对是leo,他倔强的想着。被泡得起皱发白的指尖触碰到漂浮着的手机,眼睛干涩难忍。
忽然池水四散,身体砸在地面上,五脏六腑都跟着疼,邬净觉得自己就和一条死鱼一样狼狈地躺在带着污渍的案板上。
但手机依旧在震动着。
他废力地接通那个电话,“leo我迷路了……”,带我回家。
用尽最后的力气呢喃,气若游丝,闭上眼的前一秒还在思考祁枢赐是否能听清他的话。
云市下了场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雨水倾盆而下,水位线接连刷新历史最高,部分城区跟着遭了殃被泡在洪水之中。
祁枢赐站在病床边一动不动,双手捂着邬净的耳朵阻挡着外面接连响起的电闪雷鸣声,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天空恢复了平静才把双手拿开。
他睡得很熟,看起来和平日里无差,恶劣的天气丝毫没能影响他,但祁枢赐掩住他双耳的手掌却沾上了一片湿润。
吊瓶里的药水一滴滴顺着输药管进入邬净的身体,祁枢赐拿着纸巾给邬净擦干眼泪,
“又骂我什么呢?”,祁枢赐说着话,拿碰水了的棉签一点一点沾湿邬净的双唇,“不气了好不好?”
“每天睡着嘀咕我的名字,又不愿意醒来看看我。”,祁枢赐叹了口气,“邬净,你真是个十足的坏蛋。”,不知道在睡梦中邬净遇到了什么事,时不时哭着发出一个唔哝声,又或是反复地念着祁枢赐的名字。
', ' ')('祁枢赐毫无办法,不管换了多少个医生换什么药,邬净都没办法醒来。他们说这是致幻剂的副作用,邬净摄入了过量的药物加上溺水,恢复的速度会比常人慢几天。
几天?究竟是几天?
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但相同的回复都是病人已无生命危险,生命迹象平稳,请继续等待。
“小净哥哥,我知道你最近有了喜欢的新车。”,祁枢赐坐在一旁亲了亲邬净苍白的脸颊,放低了声音进行蛊惑,“你要是能听到,现在就睁眼好不好?”
“过两天你去上学就能骑了,你要是现在醒来。”,他循循善诱,放低了的声音载着万斤重的诱惑,“你就会有一个罗西签名的头盔。”
邬净的呼吸依旧是平稳的,他不再流泪,依旧在梦乡里熟睡。祁枢赐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处,隔着被子轻轻地抱住邬净,想用力,又怕把他弄疼了气得再多睡两天。
越是安静越是焦灼,压制的杀意在绿色的眼眸里慢慢翻涌。邬净多在床上躺一天,祁枢赐的杀意和怒气就要翻倍,几乎没了呼吸的邬净那幅模样他难以忍受难以忘怀。
“头盔……”,虚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祁枢赐猛地抬头。
“什、什么颜色的…?”,邬净眨了眨眼看着他问道,没打针的那只手揪着祁枢赐袖口的一角。
“黑红。”,祁枢赐学着邬净的语气用气声虚虚地说着,话音刚落就把头扭过一边,站起身一只手迅速抬起捂住邬净的眼睛,另一只手摁铃叫了医生。
手掌心被柔软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医生马上就到。”,他就那样站在一旁说话,掌心里的触感让人明白这不是一场梦。
邬净睡了太久,这会儿张了张嘴想继续说话发现嗓子干得发疼。清了清嗓子还是难受,干脆把自己的手覆在祁枢赐的手臂上,感受了好一会儿祁枢赐传来的温度,最后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个问号。
“太亮了,等会儿。”,祁枢赐扯起谎来不见得有丝毫的不自在,“怕你眼睛难受。”
邬净顺从地点头,画了个1表示已读,刚写了个“水”字,医生和护士一行人就进来了。祁枢赐把手拿开,背对着邬净对其中一个护士说道:“麻烦您给他倒杯温水。”,说完就转身往洗漱间又去。
妈的,什么狗屁男朋友。
床被调高,邬净坐起身接过温水急忙往下咽,“谢谢。”
生气!什么狗屁公鸭嗓。
邬净检查到一半的时候祁枢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洗漱间出来站在床边,他微眯着眼仔细地从上到下审查着祁枢赐。
头发湿了点,绿色眼睛泛着红有挺多红血丝,眼睛下还有些乌青,还有股淡淡的洗面奶的味,仔细一闻还夹杂着一丝剃须泡沫的气味。衣服也换了,虽然还是黑色的,但邬净记得刚醒的时候袖口的材质不是滑的,现在一看怎么是丝绸的衬衫。
洗脸?刮胡子?换衣服?不是吧leo?
邬净被祁枢赐的行为给逗乐了,祁枢赐听完医生说的注意事项转头就看见邬净冲着自己笑。
“这么着急梳妆打扮是要嫁给我吗leo?”,说完掀开被子,召唤小狗似的轻拍了两下手朝着祁枢赐张开。
“早就嫁给你了。”
行吧,虽然有点像是歪理,但歪理也有歪理的道理。邬净靠在祁枢赐的肩头闭着眼用力地蹭着祁枢赐的脖子,一头秀发弄得乱糟糟的,扯着祁枢赐的耳朵让人把他带去洗漱间,睡了这么久准备退化成野人了。
邬净坐在垫了块浴巾的洗漱台上闭着眼睛让祁枢赐给自己擦脸。“leo。”,他闷声开口,欲言又止。
“嗯?”
祁枢赐本家的那些勾当,就算他不说邬净也能猜得出来。没有哪个正经家族接回遗失在外的孩子不是选择庇护、爱护、培养,而是选择训练。亲情怎么会和训练这个字眼绑在一起?
这不是在养孩子,是在训一条捡回家的野狗。
“你什么时候回去?”
擦脸的手顿了顿,祁枢赐捏住邬净的脸颊掐了一把,没好气地开口:“你酝酿半天就问这个?”
邬净不说话,瞪了他一眼:“我问你话呢,不是你问我。”
“你生病了我回青山居干什么?”,青山居是邬净学校旁边的房子。
“……你就气我吧,等我有力气了我非得跳起来打你!”
还没有放暑假,祁枢赐没道理长时间停留在国内。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睡了3天了,那算下来祁枢赐这次回来待了一个星期,而且还没定下走的时期。
那个小女孩……不,那个怪异的女生就是冲着祁枢赐来的。他从没踏上过那片土地,并不代表领土上的人不知晓他的存在。
有人知道杀了他就等同于杀了祁枢赐。
“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他们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晚上邬净爸妈就拎着一大堆吃的赶到医院,他们刚到的时候祁
', ' ')('枢赐就要离开,说是处理件急事,再三向邬净发誓保证自己在家长离开之前就会回到这。邬净看他说处理急事的那幅表情有股说不上的阴森,看在新车和头盔的份上就勉强点了点头。
孟芸一进病房看见邬净就开始掉眼泪:“乖宝,你这次真把妈妈吓坏了!见义勇为是件好事,但也要考虑自身的安危啊!妈妈已经帮你报了个游泳班,等好了咱们就去!”
邬净吃着饭一个头顶两个大,也不知道祁枢赐是怎么把这件事给说成见义勇为的,“妈妈我真的没事的,我现在好好的。”
“放着leo不用报什么班啊?你赶紧退了吧妈妈然后把钱转给我。”
“小赐那么忙,这几天都是他陪在你身边,我和你爸说过来看看你,他都先让我先在家好好休息怕我受不了。”
“你妈在家天天哭。”,邬荣插了句,没忍住又骂了句:“你个死孩子连个游泳班的钱都不放过?掉钱眼里了?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幅德行,小赐犯浑你也不懂事?”
邬净:……不是来看望病号的吗?怎么就骂上我了?
“爸爸,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我从小到大品学兼优,小学哪个学期没拿过三好学生?”
就花leo的钱,就花就花!
刚下完一场暴雨的天让整个云市处在一片湿润之间,空气中钢筋混凝土混着灰尘的味,属于雨天的气息。
这是达锡娅第一次来到云市,很久以前她知道云市是东方的一个繁华都市,半个月前她被卡图森二系的人派来执行一个任务。
他们说这是qi的历练场之一,这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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